李爻修長的眉毛抽了下,他也在對方手上寫:誰?
鄭錚合上眼睛,緩緩搖了搖頭。
不知是誰,所以才要用命換皇上出兵攻打胡哈嗎?
倒是讓皇上跑到江南來敲了李爻的棺材板子了。
危機果然沒解。
朝中若有叛徒,才是心腹大患。
不過眼下胡哈的試探之心被李爻一棍子敲平了,皇上心情大好,正當午時,大張旗鼓地來了。
他這幾天翻來覆去地想,該如何面對曾經將他當做大哥的肱股之臣。
李爻是自幼伴在趙晟身邊的,幼時跟屁蟲似的陪他讀書、習武,倆人綁在一起調皮搗蛋,時常氣得鄭錚吹鬍子瞪眼;
待到年長些,李爻入廟堂,從來對趙晟的旨意尊崇,趙晟以為二人能像兄弟般長久以往,說不定到二人鬍子花白,共飲一壺酒時,還能將追憶往昔當下酒菜呢。
可一切的虛假祥和被先帝的密旨打破了。
趙晟知道有這樣一封密旨,他總以為先帝意在防備,只要李爻不生反心,便不會有矛盾爆發之日。
直到李爻一口血險些噴在他臉上,皇上才如夢初醒——那毒比他預想得烈,李爻性子裡有他從未察覺的剛勁。
後來他想,或許他從來不曾真正了解過李爻。先帝看清了這點,才有所防備。
趙晟花了五年的時間,想通了這場君臣之間的錯付。
先帝一輩子開疆拓土,一統山河,眼界終歸比自己高,抉擇怎會有錯?
自己也已為天子,怎會有錯?
事已至此,又能怎樣?
眼下他在天子無過的執念與對李爻的歉意愛惜間分出一道楚河漢界,讓二者暫時和平共處。
是以,趙晟到軍中,先言辭豪邁地點染了一番情懷士氣,跟著說自己來江南體察民情,順便安撫川嶺游曳民族的躁動。
最後,他只讓李爻當著全軍將士的面,高調亮了個相,沒驟然提讓他還朝的事。
趙晟終歸也是怕的,他還想讓李爻回去。怕李爻態度強硬,事情鬧得再無迴轉餘地。
場面事了,趙晟把李爻叫至帝王帳下,連身邊近侍也給遣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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