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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南軍帳里景平抱他時,就說知道了。

但李爻謹慎,知道與全部知道,兩字之差天壤之別。料想若是全知道,景平今日抱他到殿外後也不會是那般詢問。

所以,他不說話。

「你一貫的症狀師父都告訴我了,我還在太醫院看到過你的診單,」景平又道,「放心吧,我會弄清毒源,把你醫好的。」

李爻暗罵花信風多事,至於多了多少,只能見面再興師問罪,他心念一轉,奇道:「什麼太醫院的診單?」

從不曾有哪個太醫斷出他身上是毒。

李爻頓時察覺出這事內有蹊蹺。

景平見他眼神清澈,知道他徹底醒了,只簡單答說機緣從記檔上看到的,便把重點放在哄他上:「這些事緩緩再說,你發燒了,喝口水好好休息。」

說完,他起身去倒水。

誰知前一刻鬆手,後一刻李爻就像沒骨頭似的直仰下去,身子砸在床板上「咚」地一聲。

景平大驚,搶回來看他。

李爻左半個膀子磕得生疼,同時心裡也驚駭。

剛剛難以動彈不全是夢?他垂下眼睛,眼看自己右手蜷起來,狠狠掐在掌心,可一點感覺都沒有。他甚至不能確定自己是否用了力、用了多大力。

再細體會,那指尖和腳尖的冷,已經攀延至手臂和腿。

如此突然。

在賀景平看來,李爻這人向來過分活躍,能被旁人看出萎靡,必是已經難受到一定程度了。

剛才他一口飯也沒吃,景平擔心不已,算計時間估摸他睡著了,偷跑過來看他。

果然湊到床前見他睡得一臉難受。

現在人是醒了,又來這麼一出。

景平飛快地挑亮燈火:「你到底怎麼了!身子麻?」

李爻心裡亂,他現在倒不是刻意隱瞞,只是不知該怎麼說。他自年少時便獨挑大樑,做慣了主心骨、是樑柱子,沒人依靠。久而久之,腦子裡全是「老子行」、「不打緊」、「我可以」……那根名為示弱的弦早不知斷成多少截,被掃到哪個犄角旮旯去了。

強撐即便是陋習,也已經養成,且根深蒂固。

他雲淡風輕道:「就是累的,你突然撤手,我還沒怪你晃我呢,」說著,似是為了證明自己還好,他抬左手把景平衣襟理了理,「你也累了好些天,一會兒好好休息,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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