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身師會想讓刺青紋在美麗的軀體上,軀體使刺青更加驚艷、震撼,他去參加刺青展,也偏向選擇身材不錯的模特。晏山正是非常美麗的軀體,並非刺青裝飾了晏山,而是晏山賦予了刺青生命,他的呼吸讓蠱雕也呼吸,他走路時肩膀的晃動讓蠱雕飛翔。像隋辛馳學美術時總選昂貴、優質的紙張,他光是聞著那紙的氣味,捧著那紙的輕薄足以神魂顛倒,迫不及待要在白紙上作畫。
晏山適應了疼痛,他甚至迷戀了這疼痛,畢竟他因了這承受和隋辛馳走入同一處灰暗。
晏山沒有對隋辛馳說他昨天在Light Scar隔壁碰見了珠珠。他去買咖啡,見一個穿著面容都姣好的女人站在窗邊的綠植前,她在出神地望著櫃檯,他們對視一眼,同時認出了對方。晏山對珠珠有更深的印象,那晚她來帶應淮回家,慌亂中不曾好好正視過晏山,但晏山仔細觀察過她。
在對視中晏山想離開,他想他們不是應該問好的關係,珠珠卻叫住他,她拉出了桌下的椅子,示意晏山坐,她問他:「你就是隋辛馳的新男朋友吧?」
晏山說:「不算新了,我們交往也快半年。」
珠珠被哽了一下:「時間過得這麼快。你一定知道了我兒子的事,上一次見面時誰又能想到現在?今天我來看看這家店,還在考慮還要不要繼續經營下去,我喜歡這裡的裝修,這一點上應淮跟我的審美很相同,但我不喜歡這位置。」
「我也不喜歡他把店開在這裡,」晏山舉起手中咖啡,「不過這裡的手沖很好喝,我來找隋辛馳時習慣會買一杯,不開很可惜啊。」
晏山並不想聽珠珠悲傷地講述他的兒子,她為了博取同情?沒有這個必要。還是以奇怪的身份不依不饒對晏山表示挑釁?晏山想她大概不至於如此幼稚。但想到隋辛馳說她精神不好,他忍不住多看她幾眼,像是無比正常,比他兒子生前好很多,不至於會從她的名牌皮包里掏出一把菜刀,再砍斷自己的小指。晏山放心不少,想同珠珠告別,腿已經有了向外邁的動作,卻被珠珠一句話釘住,堪堪收回。
「我認識晏之立,」珠珠很平淡地撫摸她衣領上白中透粉的毛——大概人造毛,這年頭提倡環保,誰還會穿動物皮草,太殘忍太不是東西,「他是你的父親。之前政府有塊地招標,我們家本想請你父親幫忙,但你父親這人還真算正直,正直過頭有時是好事嗎?但聽說他前段時間還被隔離審查過?所以我說世上沒有完全清白的人,蒼蠅還不叮無縫的蛋,只是沒有抓到把柄。」
「你想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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