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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可能的嗎?就算呂宋的泰西人販賣的火器,也根本無此威力吧?

大名原本絕不相信這樣的瘋話。但今天他們登上山區眺望遠處, 卻又不能不陷入沉默,隨後相顧尷尬——眾目睽睽之下,幕府決計不能忍氣吞聲;但現在的情形,又該如何交戰呢?

不過,遠眺還是有收穫的。某個精通中華文字的僧人在山巔仔細分辨,看清了旗艦桅杆高高懸掛的旗幟,明黃色綢緞上九龍飛舞,中間繡著的正是「興獻」二字——饒是僧人見多識廣,仍然皺眉思索了許久,才想出這兩個字的來路,記起這所謂「興獻帝」是對面中華天子硬塞進太廟的野雞皇帝,名不正言不順,大家都不關心的當今庶出親爹。

當然,野雞不野雞,也是要看牌面、看局勢的。高祖皇帝只有一個碗的時候,當然是天底下最最野雞的角色;可等到他龍興九五光復華夏,那天上地下四海八荒,就沒有比他更正統,更尊貴,更嫡嫡道道的皇帝。同樣的,十餘年前飛玄真君萬壽帝君硬把自己親爹往太廟裡塞的時候,內外大臣不會有一個瞧得上這樣非法亂制的舉止;但如今這興獻天子的旗幟往江戶城外一插,那從此以後一切的大儒文人歷史學家都要為飛玄真君和他親爹辯經,堅決承認興獻帝乃我大安大統天命所宗正得不能再正的正牌皇帝,不允許有任何質疑。

所以說,禮部大儒皓首窮經辯論一萬年,不如把大旗往江戶城外一插。大道理管著小道理,華夷之辨就是禮法最大的道理;世子幫助老登拿到了這樣的大道理,又怎麼不算盡心竭力,實實在在的效忠著飛玄真君呢?

可惜,在場的倭人是體會不到這一番忠不可言的誠心了。在認出旗幟之後,聚攏在山頂的貴人們陷入了一陣怪異的沉默——直到此時此刻,他們才終於意識到自己面臨的是什麼。

除了中華皇帝的特許之外,誰能用他親爹的尊號繡制旗幟?毫無疑問,如今傾巢而出,盤踞城外的「黑船」,必定是尊奉了中土那位「飛玄真君」的命令!

可是,這實在大大超乎了在場眾人的常識。從十餘年前「東西敵體」論發祥,幕府藉助西班牙及荷蘭傳教士的力量,漸漸對中土生起覬覦之心以後;各強盛大名就一直在派人刺探中原朝廷的消息。以他們的見聞來看,如今統治大安的應該是一個沉迷玄修一事無成,貪婪殘酷陰狠狡詐,縮在所謂「西苑」不問外事的橘皮老登而已;這種老登根本就不可能調動力量發動這跨越萬里的海戰,中原周遭的藩國應該是相當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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