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潯垂眸,好笑道:「我平日又未曾拘著你。」
「你不許我做這個,不許我吃那個,還不算『拘著我』?」說著,虞茉噘了噘唇,朝前俯身,「你身上太熱了,離我遠些。」
「……」
辯駁也不是,不辯駁也不是。
好在又行了半刻鐘,虞茉嫌日頭太曬,虛弱地倚著他的肩,鬧著要回馬車,不忘叮囑:「你陪我一道。」
趙潯深深吸氣,意識到,同乘一騎亦是錯誤抉擇。
蓋因,鼻間滿是她的氣息,纖薄的背亦時不時抵住胸膛。於趙潯而言,等同於將他架在火上炙烤。
回了輿內,長隊恢復尋常速度。
虞茉小臉紅撲撲的,一面扇扇,一面歪倒在榻上。
她瞥見趙潯正襟危坐,指節分明的手虛搭著膝頭,垂眸讀起了晦澀難懂的書冊,不禁問:「阿潯,你從前也這般,唔,注意力集中?」
聞言,趙潯微微汗顏。
面前書冊久久不曾翻頁,不過是他無處安放視線,做做樣子罷了。
虞茉卻起了興致,用尾指勾纏住他的衣袖:「阿潯阿潯,我想聽你的故事。」
趙潯始終垂眸,淡聲道:「並無特別之處。」
「你不曾逃過學?不曾拖交過課業?不曾賴床、裝病?不曾為心儀的女子和旁人大打出手?」
他狐疑地望了過來:「為何要如此?」
眼底困惑不似作假,面上也不見輕視,可虞茉卻覺著被無端嘲諷了一頓。
她冷笑:「我與你,道不同不相為謀。」
「……」
趙潯緩緩蹙眉,忽而領悟——虞茉一貫好動,亦不喜宵寢晨興,怕是誤解自己在有意譏諷,遂低聲解釋,「職責所在,長此以往便也習慣了,並非意指世人皆當如此。」
說罷,又不禁好奇:「令尊在螢州,竟不曾為你請過女先生?」
按說其母出自書香門第,其父亦是一方官員,當與京中貴女一般,自小習詩文、學女紅。即便不嚴苛,也該習慣雞鳴而起的作息才是。
虞茉輕笑:「你真笨,都說我失憶了。」
趙潯一噎,無奈地扯了扯嘴角。
「你。」她清清嗓,狀似渾不在意地問,「你可是心儀知書達理、文靜賢淑,又素有才名的女子?」
迎著虞茉瑩亮的眼眸,趙潯耳尖緋紅,幾不可察地搖了搖頭。
實則,過去十七載,趙潯心中唯有修身治國,此乃與生俱來的責任。至於愛慕、相思,與之伴生的愁惘,遇見她以前,不曾深想亦不曾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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