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示意老者脫去鞋襪。
一名小廝尖利著嗓子斥道:「你是何人?快住手!」
老者橫過一眼,按著季綰的意思脫去左腳鞋襪,看著季綰伸手在他腳踝處摸索。
少頃,踝骨傳來一陣劇痛,又一剎消失。
「如何?」
老者扭扭腳踝,由兩名小廝攙扶著站起身,失笑道,「好了。」
季綰跟著起身,略略頷首,「回宮後若是有些許腫脹,需要冰敷,兩日後轉為熱敷。」
宮......
老者渾濁的眼透出炯炯的犀利,笑問道:「娘子認得老夫?」
「宮裡的范公公,何人不識?」
大婚那日來到沈家的賓客里,除了賀清彥,季綰印象最深的人就是眼前的老者。
當日一身華貴麒麟服,腰纏玉帶,彰顯著身份。
被認出身份的范德才朗笑一聲,同樣道破了她的身份,「季娘子若是裝作不認得咱家,咱家或許會多記娘子一份人情。」
出手相助素未謀面的陌生人,最難能可貴。
范德才長期處在明爭暗鬥的深宮,在得了誰的人情時,大多會先估量一份份人情的真假。
習慣使然。
季綰欠欠身子,「長見聞了,多謝范公公。」
「娘子客氣,不過......」范德才話音一轉,露出一貫的笑臉,「娘子敦厚實在,不玩弄伎倆,不可多得。勾心鬥角久了,咱家還是喜歡跟實在人打交道。」
所謂圓滑不傷人,大抵如此。
季綰失笑,今兒總算見識到八面瑩澈玲瓏心的人了,難怪能在吃人不吐骨頭的宮裡叱吒風雲幾十年。
又是一連串的鞭炮聲響起。
范德才被拉回思緒,「娘子也是來齊老頭的學堂捧場的嗎?」
這讓季綰感到詫異,「您與齊伯相識?」
「算是吧,齊老頭做蘇州通判時,咱家和前任大理寺卿盛聿曾一同南下巡察過蘇州的大案、冤案,與這老頭子有些交情。」
「盛聿先生......」
「是啊,那才是咱家的舊交。」
談及舊事,人總會有所感慨,感慨歲月飛逝,一轉眼滄海桑田,故人不在。老宦官嘆一聲,懷念那個月光般皎潔的男子。
再次聽得盛聿的名字,季綰恍惚覺著,此人一定是位俠肝義膽之士,才會在這麼多人的心裡落下烙印。
既遇上,一老一少結伴去往書肆,巷子裡的桂花稀稀落落灑著碎瓣,蓋住他們走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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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耐秋寒,庭砌兩三棵,沈栩走出太師府時,肩頭落了幾瓣花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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