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操沉默了很久,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這一夜,清操睡得很熟,熟到她幾次欲醒,又被周公拉回夢鄉。
待她終於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在一輛牛車之上。
牛車沿水徐行,春日少雨,河水清淺,波光粼粼。
「阿叔!」她探身對著窗外騎行的鄭武叔說,「是你在酪漿里下了藥?」
鄭武叔並不理睬她。
「阿叔……求你讓我回去……我還沒有見到他……我只想見他最後一面……」
鄭武叔冷哼了一聲。
「在那些鮮卑胡兒眼裡,莫說你是離絕棄婦,便是正嫡遺孀,他們也會不顧倫常的收繼!你留在那裡,只會丟盡我們鄭氏的顏面!」
「他們倘真逼迫,清操願以死保全家族顏面!」
鄭武叔瞪了她一眼,「我知你生無可戀。但父母生你,姑母養你,阿翁教你,你身體髮膚皆不是你自己的!我今日必須把你帶回滎陽!」
「你若再不停車,我便從車中跳下去!」
「好,好,你先別衝動。」鄭武叔無奈道,「我看天色也不早了,前面有個客棧,我們暫且歇息一晚,好不好?」
這是個道旁的小客棧,統共不過三間客房。
鄭武叔想要包圓,但店家說其中一間早被人訂了,他只好與清操一人一間,讓家僕在柴房中湊合一晚。
不一會兒,訂房的客人趕著牛車回來了,是兩個胡人,車上載著貨物。
店家讓他們把貨卸載馬廄旁,又給牛加了飼料。
入夜之後,清操悄悄出了房門,誰料剛到院中就遇到鄭武叔。
「你幹嘛去?」鄭武叔冷聲問她。
清操悻悻回道:「要你管!」
說完,就往後院的馬廄走,鄭武叔猜她要去解手,就站在廊下,沒有跟過去。
清操來到馬廄,前後看了半天,沒有後門,牆也甚高,正琢磨著不如直接騎了阿叔的馬衝出去。
突然,身後有東西頂了一下她的腰。
她一回頭,見是胡人的貨物,抵著牆根壘得老高。
她想可能是自己離得太近,碰到了裡面的東西,遂往前挪了幾步。
當她正要去解馬韁時,後面傳來一個聲音——
她嚇了一跳,回頭去找,這次她清楚地看見中間那個袋子動了動。
她伸手去戳,袋子又動了,且發出相同的聲音——半似嘆氣,半似□□。
「是人?」清操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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