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中回了個「嗯」字。
清操把壘在上面的貨物搬下來——她以為會很沉,卻發現實則很輕。
及至中間這袋,她解了袋口的麻繩,從裡面露出一個男人的臉——
「尉……尉相願?」她輕呼一聲。
尉相願臉上有青腫的淤傷,他吃力地掙出袋子,解開系在他腰背、腳腕的磚石,跌坐在牆邊。
清操從飲馬的水桶中舀出一瓢水,放在他唇邊,他急急喝了,這才有力氣說話。
「你這是去哪兒了?怎麼被兩個胡人綁了?」
尉相願剛想回答,卻瞧見清操身上的麻衣,不禁臉色大變,「王妃……為何穿成這樣?」
清操倒有些驚訝,「你還不知道嗎?殿下已經……」
尉相願跪在地上,捶地嗚咽,再起身時,淚痕滿面,額頭和掌骨血流如注。
清操遞給他絹巾擦了血。
他稍稍穩了心神,問道:「王妃為何會在此處?」
清操心頭一轉,「我也是被歹人劫掠至此,你可否帶我殺將出去?」
「末將義不容辭。」
清操鑽進麻袋,把麻繩遞給尉相願,指著鄭武叔的馬道:「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藏在袋中,你奪了此馬,馱我回鄴城吧。」
鄭武叔已等了半天,剛想催催清操,忽見馬廄中躍出一人一馬,徑直朝大門口衝去。
他定睛一看,大叫道:「快來人啊,盜馬小賊!」
那兩個胡人聽聞,也捉刀從房間中跑出來,與鄭家奴僕一起,想要上前攔截。
尉相願一手提韁,一手按著麻袋,雙腿一夾馬腹,那馬一躍而起,眾人不得不閃,任憑他消失在夜幕中了。
到了鄴城郊外,尉相願再三確認後面沒有追兵,才把清操從麻袋中放出來,並給清操講了他被胡人所擒的經過。
每年寒食前後,天子多發氣疾。
這日,高湛因孝瓘所寫的平西方略而震怒,並因此牽累出氣疾,幸而陪侍孝瓘入宮的馬嗣明在側,為高湛施針才得脫險。
高湛本在氣頭上,又經徐之范挑撥,先暫停孝瓘開府納卿,後把他貶到青州作刺史。
孝瓘在臨走前,遣散了府中的佐吏和客卿,自然也不能帶尉相願同行。
尉相願想以僕從隨行,孝瓘卻讓他留在鄴城,調查靖水酒肆的事。
清操聽他說到這裡,不禁問道:「靖水酒肆的事不是結案了嗎?」
「殿下覺得那日在靖水酒肆門口,盧見樾的行為很反常——他明明已經叫開了門,卻沒有進去,顯然是接收到周圍有危險的暗示。但如果是酒肆中人,壓根不會給他開門。而且殿下注意到他是先回了頭,才擺手表示不進入的,也就是說暗示來自他的身後。後來殿下追至樓下,並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所以殿下囑我好好調查酒肆周圍,一定要把細作一網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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