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還未回來,待他回來,我必如實相告。」
避塵看了看窗外,曠遠的夜空中孤懸的一彎冷月。
「這麼晚了還沒回來?」
清操苦笑道:「這些日來一貫如此。」
雖說孝瓘慣常忙到子時才回府,但眼見要到四更天了,後苑馬廄還沒有動靜。
清操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她也不知睡了多長時間,也不知是否做了夢,只覺得一陣心悸後,猛然間醒了。
細聽耳畔的更鼓,正是四鼓,看來她這一覺並沒有睡很久。
墨汁般的夜空此時已加進些白堊。
清操沒有持燭,仍可依稀看到一個人影倚窗而坐。
「孝瓘?」她掀被起身,試探著走向窗邊,「都沒聽到馬嘯聲,你一個人走回來的?」
撲面而來的酒氣,加快了她的腳步。
「你怎麼了?」
她俯下身,扶撐起他的肩膀——她的心裡慌極了,在一起這麼多年,她從未見他醉成這般模樣……
他睜開條眼縫,又很快閉了。
「你醉了……我扶你到床上睡吧……」
「清操……」他重又睜開眼,眼白處儘是猩紅的血絲,「我沒有醉……我想醉……卻……怎麼也醉不了……」
清操望著他,他的眸子濕漉漉的,像一泓清澈而死寂的潭水。
她坐在他身邊。
「孝瓘,究竟出了什麼事?」
他抓起案上的酒,猛灌了幾大口。
「天子殺了相王。」
「相王?斛律……斛律將軍……何時的事?」
「今天早晨,天子把相王傳至涼風堂,聽聞仍是蒼頭劉桃枝下的手……」
清操不懂。
「天子為何要自毀長城?」
「近日街頭巷尾流傳著一首童謠。」孝瓘繼續灌酒——那酒分明極辣,到了口中卻似白水,「百升飛上天,明月照長安,高山不推自崩,槲樹不扶自豎……」
「謠讖!又是謠讖!」清操想起孝琬的慘死,「把人名嵌進童謠,再輔以一些隱喻,如此拙劣把戲,竟會讓天子殺死國之柱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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