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的車一動,沈聿的馬車就跟著動了。
朝華也不知看沒看見,她靠在車壁上閉著眼睛,臉朝著車簾,風不時捲起帘布,雨絲飄進車內,打濕了朝華的眼睫。
楚氏時不時望一眼車外,沈聿的馬車一直在後頭跟著。
直到快到別苑門前,那輛車遠遠停住了,目送她們的馬車停到別苑門口。
朝華一字未出,將要下車之際,楚氏叫住了她:「朝朝!」
朝華扭過臉來,楚氏望著她的臉,艱難開口道:「永秀的笄禮取消了,她跟葉家的婚事也……」
楚氏的話還未說完,朝華便出聲打斷:「大伯母,我不想知道這些。」
永秀的及笄辦不辦,葉家的婚事成不成,都與她無關,她本來就不關心這些。
楚氏聞言,忍不住鼻酸,她是想讓朝華心中能好受些的,可朝華又怎會因為這些事覺得好受?
楚氏還待張口,朝華先是沖她搖頭,又沖她點了點頭:「大伯母,你不必說了,我都明白的。」
說完掀起車簾,走進雨幕中。
芸苓甘棠跟在後頭,芸苓早在老宅就哭得泣不成聲,這會兒看見沈公子的馬車停在轉角,死死咬住嘴唇才能不哭出聲來。
甘棠比芸苓強些,她扶住朝華的胳膊,哽聲道:「姑娘要是站不住,就在我身上靠一靠罷。」
朝華緩步繞過廊閣亭台,輕輕撫開了甘棠的手:「我站得住。」
物自有其容,獨木謂之華,娘希望生女如參天木,她又怎麼會站不住。
濯纓閣院中點了一排兔兒燈,兔子肚皮上的吉祥紋樣全是真娘親手畫的,她偷偷畫了好幾天,就等著畫全了點起來給阿容看。
今天下雨,雨水氳濕了燈紙,遠遠看著兔兒燈像一串淋了雨的小兔子,模模糊糊亮在廊下。
保哥兒等到兩眼發怔,趴在欄杆上睡了過去,丫頭婆子趕緊將他抱了下去。
從天上開始下雨,真娘心頭便惴惴難安,不住問青檀紫芝:「既是出去賞花的,下這樣大的雨也該回來了。」
天這麼黑了,怎麼還不見人影。
「那沈家公子也是,偏偏選了這麼個天兒。」
大家不能告訴真娘,沈公子今年下場,只得對她道:「這麼大的雨必是路上難走,這種天船家都不撐舟,只能坐馬車,城門口必堵得水泄不通,再等等就回來了。」
真娘趴在美人靠上,伸出手去接雨水,就在眼前兔兒燈的燈光被雨水糊成一片時,看見朝華進了院門。
隔著重重雨聲,她似乎聽見朝華了一聲「真娘」,雨聲太大聽不真切,她只聽見了第二個字。
「哎!」真娘響亮應了一聲,提著裙子跑過廊道,一把扶住了朝華,「這是怎麼了?你……你們……這都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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