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夢。」
許織夏怔了下,抬臉,冷不防撞上他壓著暗色的雙眼,沒有複雜情緒,有的是從未在他眼裡看見過的,屬於一個男人的直白。
她愣著,一時間不能思考。
緊接著就見他單手撐到她後面的沙發背,人一下子傾過來,到她臉前,和小時候管教她時的嚴厲不同,眼下是一種反客為主的強勢。
「滿意了?」
他高大身軀罩落下陰影,睡袍領子不受束縛地松垮開,眼前是他清晰的鎖骨,往下肌理線條緊繃。
許織夏窘迫埋下臉。
雖然只能隱約看見,但她不由自主浮想起當初不小心撞見他出浴,他只下身圍著浴巾那半裸的樣子,心跳也浮現出當時的頻率。
他近距離盯著她,前所未有的露骨眼神,不像是在看妹妹。
許織夏腦子頓時凌亂。
「我沒問……」許織夏裝傻抵賴,支支吾吾先反咬他一口:「哥哥凶我。」
她聲音莫名其妙聽起來嗲嗲的。
紀淮周喉嚨泛癢,難耐地咽了下。
滾動的喉骨刺激著他陰暗的邪念蔓延滋長,她一副受欺負了的模樣,剎那間又讓他心底的負罪、自咎和愧疚感,也驟然強烈。
暴風雨停歇,羅盤失靈的指針恢復方向。
他身子後撤回去,重新靠躺進沙發,面上一貫平靜:「沒有。」
許織夏瞄他一眼,斷定他又是在捉弄她,低嗔控訴:「凶了。」
「沒凶。」
「你凶我了。」
紀淮周鼻息哂出聲笑,她不講道理,但他自己慣的,說不得,只問她:「還有不舒服麼?」
許織夏搖搖頭:「就是提不起勁。」
「知不知道自己昨晚燒到三十九度八?」一到要管教的時候,他就會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神志不清了還在外面亂跑,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許織夏愣了下。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當時似乎就沒想過給他打電話。如果是過去的周楚今,一定會第一時間委屈巴巴找他吧。
「附近有藥店,我想去買退燒藥。」許織夏如實交代,又問:「那麼晚了,哥哥怎麼在我宿舍樓下?」
紀淮周垂了下眼。
自從那晚離開她臥室後,這幾日,他每到半夜就開過來,在她樓下坐上兩三個鐘頭。
她一句紀淮周和周玦都是我哥哥,看似對他的感情一成不變,但就是因為這種一成不變,把他推到了不得不避嫌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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