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君瑜避而不見裴琅許多天,原本就不在同一馬車上,加上她有意無意地躲開,一連四五日也沒和人說上幾句話。
今日回京,裴琅要入宮同聖上商議處置逆黨,於是將人送到姜府就要入宮了。
姜君瑜踢了一腳石子,看它滾來滾去,只覺得自己的心也像它一樣,落不著實處,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停下來。
她垂下眼,手指攥了下衣裙,歪了下頭朝後面望去。
離姜府不過咫尺之距,裴琅似乎也沒想到她這個時候回頭,面上微怔,然後彎下嘴角,給人露出一個笑。
初秋的陽光很溫暖,照下來的時候叫人身遭都帶上了一點光圈,叫此刻的裴琅看起來有點溫柔。
然而溫柔興許是虛幻的,只是秋光恰好的一時錯覺,像很多次的言不由衷,表里不一。
姜君瑜想,突然很想問他到底能不能同自己說真心話。
遠處的鈴鐺晃蕩,發出清脆的聲音。
天子近臣手持金鈴,催促人早些入宮了。
姜君瑜將思緒拉回來,連同那一點聒噪的心跳聲也被壓得嚴實,她小幅度地沖人招手,得到了裴琅很不熟練的回覆。
直到最後一點人影也看不見了,裴琅收回視線,手指碰上木頭的邊緣。
木頭的觸覺同玉石的大不一般,事實上,裴琅花費了許多時光才叫自己適應了新配飾。
他能敏銳地察覺到姜君瑜這幾日的心不在焉與避之不及,這種奇怪的感覺像一層薄薄的霧,遮攏在心頭,是叫人很不高興的感覺。裴琅沒有辦法去找到原因,也不知道該怎麼解決,只能徒勞地等待姜君瑜泄露一點通向正確答案的法子。
仔細想來,可能是勝戰當日,可是那日發生了什麼?又有什麼事?
*
鄭朝鶴很少得以進裴琅的私庫,他喜氣洋洋地抱著自己新得的棋盤,前腳剛邁出庫門,後腳就被人攔住。
他麻木地盯了人一會,到底敗下陣:「怎麼了?又有什麼事?」
十八清清嗓子,從袖袋裡抽出一張紙條。
他慎重:「殿下給的。」
裴琅此時此刻怕是在御書房同聖上商議正事,有什麼急事不能回來再說?
鄭朝鶴心中大駭,腦子已經想了許多個答案。
聖上厭棄太子,決心廢太子?裴琅九死一生,很難回東宮了?殿下即刻就要篡位?
他被嚇得手心滲汗,冷汗都糊到自己的寶貝棋盤上了。戰戰兢兢地接過紙條,鄭朝鶴乾巴巴地吞咽了一口口水,他一隻眼閉一隻睜,確認紙條裡面的內容。
然而紙條上只列了一串京城出名的糕點鋪子名,然後又跟了一句話,叫鄭朝鶴去將每鋪的板栗酥全買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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