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裡的女人們接到信齊集鴇母院外,鶯兒怕眾人吵吵嚷嚷的驚擾了鴇母歇息,讓珠兒和二丫陪著出了院門,留下環兒在房內照料。
「各位姐姐。」手執鑰匙的鶯兒拿出大人模樣威嚴地說道:「媽媽睡下了,我們出去說話吧!」
女人們見鶯兒拿著鴇母視為性命的庫房鑰匙覺得頂在頭上的天頃刻間塌了,當家的倒下了,她們這一大幫人要何去何從?各人打算著各人的將來,心裡紛亂卻不敢吱聲,悄聲悄息乖乖跟著鶯兒去了大廳。欣兒這幾日身子也不爽利,一直在屋裡呆著不大外出,聽到自家院外有人群嘈雜的腳步聲,被丫頭扶著跟出來想看看發生了什麼。
「鶯兒妹妹,出什麼事了?」欣兒叫住走在最前頭的鶯兒。
「媽媽身子更不好了,我正要同姐姐們去大廳議事,欣兒姐姐要來麼?」鶯兒和玉香院眾人一樣,不敢把欣兒當自己人,只當是暫住此處的將軍夫人。
欣兒點點頭,忍著不適跟過去。
穿紅著綠的女人們自己抬了座椅圍著舞池坐下,沒有人閒談,場面肅穆寂靜。
鶯兒沉重地邁步走上台,看著眼前坐立的女人們,緩緩道:「有幾件事想同姐姐們商量,若媽媽痊癒了只當我沒說過,若媽媽去了。」鶯兒頓了頓,深吸一口氣絕然地道:「媽媽已經交待讓我接手玉香院,各位姐姐要走的,玉香院會歸還賣身契並贈銀兩若干,各尋各的去處。若有願意留下來的,賣身契也會歸還,以後各位與玉香院的分帳照舊例。」
夏月打斷鶯兒:「妹妹給眾姐妹透個底,媽媽到底如何了?怕擾了媽媽,沒有傳話我們也不敢過去看望。」
鶯兒沒有直接回答:「大夫只讓好生靜養著。」然後將視線從夏月身上轉向眾人:「既然夏月姐姐問到了,我也不怕犯忌諱,看樣子媽媽能好的可能性不大,各位是去是留趁早考慮吧,要走的來我房裡登記一下。」
「這幾日要關門嗎?」有個小丫頭怯生生地問。
「自然!若一切照舊豈不是對媽媽大不敬?各位姐姐若有空去寺廟裡為媽媽求個平安福吧!鶯兒在此謝過了。」鶯兒從台上下來後扔下竊竊私語的眾人去了庫房。
成箱的帳冊,古舊的家具器物,一小箱金條,兩大箱白銀,一大箱珠寶玉器,還有一捆銀票。鶯兒無需細點也知道這些東西她此生也用不盡,「媽媽存下這麼多家產?」
珠兒抬了根凳子,伸直了手從柜子頂端拿下一個精美的木匣:「不止,這個才是太太最寶貝的。」
鶯兒拿出鑰匙,挑出最小的一把一試,果然開了。一匣子的契約書,田契房契和玉香院幾乎所有人的賣身契。
「我先心裡有個數,回媽媽那裡聽聽還有沒有別的吩咐吧!」
一個時辰以後,日近黃昏,鴇母似醒非醒地睜開眼,夢囈般對環兒道:「把九兒叫過來,我有話要同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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