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他的手冰得一激靈,嘶了一聲,搖晃著腦袋甩開他的手:「不許用我的臉取暖。還有,你這說的是什麼話,難道我還會缺胳膊少腿兒不成。」
陳知玉笑得無比燦爛,攬過你的肩膀,像年少時一般與你勾肩搭背,往地鐵站走去:「嘿嘿,走,咱們去吃火鍋,不醉不歸。」
掀開厚重的擋風簾,進入地鐵站後,狂風很明顯地小了下來,溫度也在暖氣的作用下明顯提高。
「今晚恐怕不行,我剛和別人不醉不歸了一場,還沒緩過來。」你說。
陳知玉酸溜溜地說:「啊?和誰啊?」
「一位江畔的大俠。」你想起前兩天的事情,微笑了起來,「希望他貸款成功,一切都好。」
「喲,咱顧哥什麼時候這麼會關心別人了。」
地鐵到站,一大波人下車,陳知玉眼疾手快地把你按到一處空位前坐下,握緊扶手,站在你的正前方,一臉探究地望著你。
你無奈:「咱江湖人講究禮尚往來,他關心我,我自然也關心他。」
說到這裡,你估摸著到了吃藥時間,從書包里拿出保溫杯和一道藥,就著溫水吞了下去,對他說:「還有三頓的藥,所以我今晚和明天可能會犯困。這個藥好像有一點催眠作用。」
陳知玉震驚不已:「不是,顧如風你,你這麼死鴨子嘴硬又諱疾忌醫的人——你居然會主動按時吃藥?!你怎麼可能這麼聽話啊?你被誰下了降頭嗎?!」
你無言以對,看傻子似的看著他:「身體不舒服就吃藥,不是很正常嗎?」
他看著裝藥的透明袋子上印著的綠字「建民診所」,更加不敢置信:「你居然會去診所看病?!太陽真的從西邊出來了?!」
你說:「哦,謝兄帶我去的。謝兄就是那位江畔的大俠。」
陳知玉臉上仍掛著震驚,打趣道:「這位謝兄,是長得像你失散多年的親兄弟嗎?所以你才那麼聽他的話?」
「他知道喚魚池,還會背東坡的詞,甚至知道子瞻和子由夜雨對床的典故,我有什麼辦法。」你苦惱地說,「他甚至精通十二時辰計時法,太像行走江湖的大俠了。」
陳知玉理解了你:「好吧,那就可以想像了。那這位謝兄還做了什麼?」
你當然不可能把餵糖這樣的事情說出來,畢竟會牽扯出「嫌藥苦」、「掉眼淚」一系列的丟人事情。於是你咳了一聲,避重就輕地說:「他和我約了天邊見。嗯,還給我揉肚子,貼暖貼。」
看著陳知玉驚掉下巴的表情,你立刻先發制人:「謝兄會把暖貼在手心捂熱了再貼,你上次怎麼,冰冰涼涼地就送來了。」
說完你自己先繃不住了,捂著臉笑得直不起腰。
陳知玉又氣又笑:「顧如風,你像個嬌氣的林妹妹。」
「你才嬌氣。」你握住扶手站起身,推他坐下,「顧哥疼你,來,一人坐一會兒。」
陳知玉說:「等會兒到我學校外面,我帶你喝粥去吧,這兩天吃清淡些。」
「嗯。」你摸了摸胃部,吃了兩天藥後身體久違地舒服了許多,夜裡也不再難受得翻來覆去,你說,「我要好好養生。」
「這是謝兄給你的啟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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