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還是有點喜歡裴子玉。
一看到他這傷,再想到他那夜差點就沒了命,心底就好似下起一場連綿無盡的梅雨,悶熱、潮濕,又瀰漫著酸澀的惆悵。
她也很討厭自己這樣。
可她沒辦法。
謝明嫿就是謝明嫿,無法真正變成一個狠心涼薄之人。
「傷口恢復得很不錯。」
戴太醫滿意地捋須:「已經在長新肉了,之後在船上好好修養,待抵達長安,應當就痊癒了。」
裴璉輕嗯了聲,一抬眼,便看到明嫿怔怔盯著他傷處。
那雙烏眸,清凌凌,霧蒙蒙,好似江南氤氳的煙雨,噙著無盡的憂愁。
忽的,他的心底也泛起一層潮濕。
「太醫說了,恢復得很好,你不必擔心。」裴璉溫聲道。
明嫿也晃過神,朝他笑笑:「嗯,沒事就好。」
戴太醫在旁調藥,看著小倆口這溫情脈脈的一幕,只覺渾身肉麻。
到底是新婚燕爾的年輕人啊。
想他當年和夫人也是這般濃情蜜意、你儂我儂,一晃三十年過去,夫人成了母老虎,親上一口能做噩夢好幾宿。
不過老夫老妻也有老夫老妻的踏實。
也不知分開大半年,老太婆在家可曾記掛他?
在追憶似水年華中,戴太醫給裴璉換好了傷藥,便帶著藥童識趣地退下。
明嫿照著往常那般,一勺一勺給裴璉餵著藥。
「明日孤與李昶安將薊州這邊的事都安排好,最遲後日,便能登船返京。」
明嫿心不在焉嗯了聲。
裴璉瞥她一眼,沉吟片刻,又道:「那魏明舟……」
話未說完,便見她執著瓷勺的手一頓,抬眼看來。
裴璉眸色微深,面上卻不顯,繼續道:「鄭禹已查明他與刺殺之事無關,之後孤會安排專人送他回長安。」
「那就好。」明嫿眉眼稍舒:「魏郎君本就不是那等奸惡狂妄之輩,莫名其妙捲入這些事裡,又被關了這麼多天,也算是無妄之災了。」
前幾次碰面,魏明舟在明嫿心中的印象,是個有些唐突但本性不壞的人。
但經過那夜的挺身而出,明嫿便覺得他是個赤誠正直、不畏強權的良善之人。
等她回到長安與裴璉順利和離,她定要好好請魏郎君吃一頓大餐,再回北庭。
明嫿這邊暢想著和離後的種種安排,裴璉見她一提到魏明舟又魂飛九天,沉臉叩住她的手腕。
明嫿陡然回神:「殿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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