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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敷在汪工幾欲噴火的目光中,撿起相機、拔出了內存卡——

這裡面,還有她為季庭柯拍的「遺照」。

她表現得根本不在乎——

因為她始終記得,相機是她的槍。

物為人所用,價值由人定義。

羅敷會審時度勢,懂得什麼時候上膛,射出致命的一發子彈。

第36章 仲庭柯

說實話,汪工並不害怕被那樣一發子彈命中。

倘若他真的怕、倘若他存了「不把東西交給季庭柯」的心思,他就不會帶著羅敷來、不會把帳本帶到幾乎被夷為平地的一期廢墟和季庭柯見面。

他真正怕的,是「自己」這個人、在這起案子中被輕飄飄地揭過去了。

到時候——

在他人口中,季庭柯是為親生父親平反、報仇的好兒子。

他汪工則被蓋章:「無能的懦夫」、「倀鬼之子」。

季庭柯故意將枕下的東西披露給自己,為的是投誠、是打響合作。對方知道他的心思,故意遞來一隻、於囹圄中救他脫困的手。

但汪工沒有勇氣攥住。

他怕幫了季庭柯,當年的舊案重新翻出來。曾經作為倀鬼、又死去十多年的汪德霖,再被冠上「偷藏帳目、斂財的偽君子」的名頭。

即便他再恨季淮山、巴不得在此刻落井下石——

但汪家,不能再次成為對方父子鬥爭的犧牲品。

季淮山必須下阿鼻地獄。

汪工必須提防季庭柯,以防他過河拆橋。

汪工知道,比起較勁,更嚴格來說、自己其實是在恐懼。

他怕季庭柯心裡,一直記恨汪德霖當年的所作所為。

畢竟,汪德霖明明知道真相、明明手握證據,卻遲遲不肯交出帳本。故意瞞著仲贇甄妻兒,讓他們屈於季淮山淫威之下、整整二十年。

他怕季庭柯報仇殺紅了眼,到時候、新帳舊帳一筆算了。

汪工以為,自己知道羅敷想要什麼。

三天前的夜晚,季庭柯一通電話、分明是和羅敷見了面。

他當夜出了廠區,只做了兩件事。

第一,將季庭柯枕頭下的東西,悉數交給了那群要流量、不追究真相的網絡暴民。

第二,他蹲點、跟蹤了羅敷。

他在賭。

賭一個地方電視台記者被迫鎩羽而歸後再次瞥見希望,會迫不及待、不顧一切地抓住機會——

要真相,要稱王的流量。

她和那些網絡媒體不同,更正規、有力,不會爭議真假,不會被判定「尋釁」、「引流」而下架掩埋。

汪工以為,饋贈羅敷這些日子的鏡頭,對於追逐報導的記者而言,是恩賜。

畢竟,她大可趕著發布頭條、誇張渲染,又有實證在手。

那些見證,可助羅敷成名,也是汪工為自己立的一層保障:

越多人知道真相,他就越安全。

但令汪工意想不到的是,女人願意將獲悉真相的機會、排在幫助季庭柯之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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