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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靈狐遠送、神牛甩尾,從另一個山頭傳來古韻悠長的風鈴聲。

故人的身材高大結實、背很寬,溫度燙到女人幾乎倚不住。

她叫他背自己,是有意試探:

季庭柯的步子很穩、氣息很平,體力尚佳——

羅敷的目光緩緩地落了下去。

她的指尖摸向了男人的頭頂,指向了那一小塊結痂的疤痕。

一兩根硬短的發,沿著指甲的邊緣、扎進了女人的肉里。

不痛,像是被蚊蟲叮咬了一口。

似乎是心有所感。前頭負重的男人,忽地扭回了頭。

他盯了羅敷幾秒。

直到她開口,指尖有意無意地、掐皺了他的領子。

「那一天出事之後,汪工就報了警——

救援隊伍在數個小時內趕過來。整整、這麼多天,沒有人能找到你的屍體。」

快要下山了。

不遠處,燈火萬家。賣五爺手串的老闆,叫賣聲都捯飭到了耳邊。

他們叫賣:「要收攤了,五十一串兒!」

夾雜在這些喧鬧的聲音里,羅敷的語調依舊很輕。

但季庭柯聽得清楚。

她問他:

「你究竟是怎麼活著,從地下爬出來的?」

她像一顆爛掉的苦杏,散發出酒酵的酸腐味。

最後一句,還是淡淡地、不動聲色地呼了口氣。

「你到底去哪兒了?」

**

等到太陽落下山頭,夜幕一點一點地籠罩下來,山脈、雲朵,世界都被染成了藏青色。

季庭柯盯著天看了一會。他把著羅敷腿彎的手,慢慢地收緊。

他說:

在赴約季淮山之前,自己曾經去過一次鉬礦。

也是在借汪工之手、將季淮山所有不能為人知的秘密公之於眾之後。

季庭柯躲進了鉬礦之下的礦井裡。

像童年時期每一次犯錯,每一次逃避考試、逃避寫作業的時候一樣。

時隔二十年,他再一次登門造訪:

「我看見荒棄了二十年的燃油鑽機。

那一台只需要加滿燃油,就可以再次使用的鑽機。」

這一句話剛說出口。

季庭柯察覺到,背上的人、倏地就安靜了下來。

她躲在他頸子的後方,沙啞著嗓子問:

「然後呢?」

「然後,我去了井下,去了二十年前、遇害者曾經避難過的硐室。」

羅敷的聲音從男人的腦後邊兒落下來,她沉沉地問出一聲:

「硐室?」

「一種不直通地表出口,橫截面較大、長度較短的水平坑道。可供人休息、躲避礦難。」

季庭柯抿緊了嘴巴,他說:

「我是去拿東西的。」

二十年前,鉬礦底下一經滲水,一部分人當場死亡。另一部分,來不及逃出去的工人、紛紛避難於硐室。<="<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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