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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在心底的某根線崩斷,大概早就斷了,只是他假想的可能,想著明天,後天,明年,每年。

而她。

還是這樣。

「你總是這樣。」

黎也的氣力也被抽絲剝繭地全部拔空,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她態度擺明,說什麼都像辯駁。

她放棄再靠近他,卻反被他大手一扣,身子朝後到,陰影蓋壓住她恍然視線,她聚焦的世界裡,只剩他這張哀怨失態的臉,不甘齎恨地質問:「我在你心裡有多少份量?」

又不是問句,他早有答案,「從那筆錢要跟我劃分界限開始。」

「我在你眼裡就是路邊一條狗。」

高興的時候逗逗,再給兩口吃食,不需要了就踹開,甭管這條狗多麼難甩,死皮賴臉,費費勁,總能甩掉。

他可能還是想看看,看看她能絕情乾脆到什麼地步,眼孔先遏抑不了地脹紅,房顫地問:「你和她是一樣的嗎?」

「什麼?」

「把我當作污點,和你最討厭的這個地方一起甩開。」

黎也扣緊了手心,「沒有。」

心就在這頃刻絞痛,他看著她,想從那雙情緒複雜的眼裡讀懂什麼,又似乎,彰明較著。最後,他近乎是垂死掙扎,又茫然無措地歇斯底里:「你信不信我他媽記你一輩子?」

一輩子這個詞再放出來。

確實顯得更好笑了。

他比她先諷笑出聲,眼神刺痛,胸中翻湧的是恨還是愛,總之這些東西掩蓋了所有,他根本沒察覺她接下去那句話出口時,聲音里的顫,強忍不抖的面部肌肉。

她說不信,「我這種人也能記一輩子,你是有多菜?」

「你他媽……」

到這個關口,還是他媽的誰也不想讓著誰,就這麼鬥著,比誰心更硬些。有句話靳邵覺得自己沒說錯,她就不該來,是彎月亮就在天上掛著,是捧淨水就在湖裡待著,他犯天條了招上她,涼薄寡情,把真心當狗肺。

「你這人,從身,到心,都他媽冷透了。」

他竟然嘗試捂熱。

竟然妄圖那麼一點可能。

……

天氣預報今晚的雷雨,下午就風馳雲卷,雨霧糊了一整面窗,世界是另一境地的靜,嘩啦雨聲泯沒城中喧擾,磨滅屋內細微難查的猶豫愁楚。黎也就著被靳邵壓躺的姿勢不動,他滑坐到地上靠著床沿,兜里沒有一根煙,壓不住躁意,雨聲聽得更煩。

破雨。

早走了就好了。

他可能也就這樣過去了。

都拗著面子。

何必呢,現在這樣,臉面丟盡,一塌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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