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元娘與柏山同時跪下來:「望殿下恕罪。」
劉據半點不在意,笑起來:「孤重視玻璃又不是秘密,也非不可說之事。孤身邊的人大多曉得。但獨你能從柏山言語中獲知信息並加以利用,付諸實施。這便是你的本事。何罪之有?」
理是這個理。真正不可說之事,以柏山的品行與心性,即便親如摯愛也不會開口。但罪還是要請一請的。至少得把此事過了明面,讓劉據知悉。
「起來吧。同孤說說,你是怎麼做到的。」
祁元娘輕笑:「多虧了殿下公開的信息。裡頭提到的配方比例雖不全,卻可供推敲。尤其所謂調整熔體成分,升高爐溫,增加融化時間等手段,極大程度上減少了氣泡的產生。
「另外,適量添加方解石也減少了很多雜質,使琉璃更加澄澈。殿下請看,以此格為界,此格之上為二月前所制,此格之下為二月後。」
二月,正是他公開竹簡信息的時間。
劉據轉頭,順著祁元娘手指方向看去,確實,自這一格後所制琉璃品相肉眼可見大幅度提升。
但在此之前,約莫一行之數,所制之物已有好轉,失敗的展品也鮮見出現了。顯然她們彼時已經有了些許成果與心得。
可以說劉據的竹簡信息給了他們更多靈光,讓他們的方向更加明確,為他們節省了更多時間。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們前期努力的基礎上。
若沒有前期的辛苦付出,他們未必抓得住竹簡信息的「靈光」。
需知信息公開至今,謄抄者眾多,嘗試製作者亦不在少數,但做成的唯有祁家,唯有祁元娘。
劉據仰望琉璃架:「鑽研這麼久,制這麼多,花費不小吧?」
「是。」祁元娘實話實說,「為制琉璃,民女幾乎是舉全家之力。」
劉據頓住。祁家雖為貴族,卻漸入沒落,家底恐怕是與當今權貴不可比的。那些權貴之家,便是有用心研製的,也都會尋合作之人,量力而行。
祁元娘此舉何等冒險,又是何等魄力。
劉據好奇看向她:「你不怕傾其所有仍一無所獲嗎?」
「這點民女想過,但民女不怕。」
劉據訝異。
祁元娘嘴角揚起,笑意中夾雜著幾分無奈與苦澀:「父兄出事,民女以女子之身獨掌門戶,豈是容易之事。
「外人不必說,就連宗族,也未必會容得了民女。民女現今不過是借柏山與殿下的關係暫且震住他們,卻也只能一時,非長久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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