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儼然上蒙天子,下干朝政,送妃子入宮就是門閥為壓制皇權耍的一個小把戲!
如果可以,司馬淮當然要拒絕。
但他做不了主。
朝中文臣凋零殆盡,武將岑道風遠遠駐守在廣州,遠水解不了近渴,司馬淮手中並無硬手腕堪與琅琊王氏抗衡。
滿朝門閥出身的官員皆是王氏擁躉,王氏的決定對於貴族官員來說勝於聖旨,無條件贊同。
琅琊王氏送女入宮的理由充分,他後位空懸,膝下無子,後宮寥寥沒幾位嬪妃,正是納娶新妃時,為了皇嗣延綿大多數文官持贊成態度。
司馬淮本人的精神有些恍惚,陷入一種慚愧又上癮的奇怪狀態中。
自從那夜首次做了那場夢後,司馬淮仿佛開了葷,這幾日一發不可收拾與她交纏,夜夜相會,他經常夜半無聲深喘,渾身發麻,大汗淋漓,然後叫水……
後宮,司馬淮逐漸減少了翻牌次數,心裡只惦記著夢中的人。
他很恥於這樣的行徑,偷偷摸摸,但內心的欲望被壓抑得極其痛苦,越是戰戰兢兢,越男意昏昏,喉間吞咽燥意。
說實話他很心疼王姮姬,她丈夫對她並不好,也不珍惜她,夫妻淡漠如冰,她被綁在一段泥濘的婚姻中苦苦掙扎。
從前文硯之在時,王姮姬費了很大的勁兒解蠱,最大願望就是和郎靈寂退婚,兜兜轉轉,她還是嫁給了郎靈寂。
司馬淮回想從前在清談會的時光,他,文硯之,鄭蘅,多麼瀟灑快意。
如今文硯之死了,王姮姬嫁了,他在搖搖欲墜的皇位上如同孤家寡人。
司馬淮無奈頹廢著。
他雖穿著龍袍,卻不上那一身黑衣的權臣更有權力,能獲得豪門的支持。
門閥干政自古無之,偏偏降臨在他主政的時候,這是上天對他的懲罰。
他有些後悔,沾染那個春..夢。
他不能坐受廢辱。
唯有死死捏著的文硯之留下的解藥藥方,關鍵時刻作為最後的殺手鐧。
……
王宅,王姮姬在妝鏡前梳妝打扮,一縷一縷攏著烏黑油亮似瀑的頭髮。
銅黃的妝鏡映出她的面孔,茜紅色的口脂和點翠妝,顯得有幾分妖冶。
隨後,她穿上厚重的命婦吉服,頭戴鳳冠,群襦加蔽膝,儀態又變得莊嚴肅穆。雍容好貴,死氣沉沉。
郎靈寂微微躬身,凝視鏡中的她,輕輕道:「記住,辦完了事就回來,不要和任何人說話,也不要在皇宮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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