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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是來找你。」重塵纓擰著眉,完全不明白他為何這副態度,不慌不忙,甚至稱得上遊刃有餘。

明明站不住腳的人是他。

宴玦把手裡的酒杯放下來,厚厚的瓷質底磕在桌面上,碰出一聲悶響。

和他的嗓音一樣,聽不出有什麼情緒:「我不是說過等我來找你嗎?」

重塵纓呼吸一噎,甚至在某一瞬間認同了他的說法,可再有一瞬,便忽然發覺自己被他繞了進去。

他陡然陰下臉,吐出來的字句已經壓不住心底的火氣:「所以,你就是在故意耍我?」

接著猛一偏頭,兩人之間那層薄薄的屏風竟在瞬間轟得一聲裂成粉碎。

木屑四散飛濺,帶著未加收斂的氣勁橫衝直撞,卻在宴玦身側遇到一堵無形的牆壁,盡數落在了地面上。

在這個角度,重塵纓只能看見宴玦的側臉,但那副波瀾不驚與我無關的表情卻照舊落入眼底。

曾經最讓他頭疼的就是這副表情,薄似淺水,輕似緲雲,好像什麼都好,什麼都不好,又好像什麼都有道理,什麼都沒道理。

如今來看,這無所謂的態度簡直讓他火冒三丈。牙齒緊著後槽牙,聲音近乎咬牙切齒:「一邊吊著我,一邊又和舊情人不清不楚?宴玦,我還真是低估你了.......」

宴玦緊了眉頭,死水一樣的臉上終於有了點情緒:「別亂猜,我找青溪是有正事。」

正事個屁!

重塵纓壓根不信這套說辭,罕見在心底罵起了髒話,聲音又高了一個度:「脖子都湊一塊兒了,你管這叫有正事兒?」

重塵纓真覺著自己這是著了魔了,得是在乎他到何種程度還能忍得住沒把這地兒給掀了。

「這就是事實......」宴玦呼出一口氣,也轉過頭目光發沉地看著他,「你還想我怎麼樣?」

冰冷,堅硬,像死黑死黑的水。

甚至下一秒這裡就會湧現出刻薄的厭煩和嫌惡。

重塵纓忽得一哽喉嚨,莫名便不敢對上那雙眼睛,只把腦袋垂下來抿了抿嘴唇,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怎麼樣,他就是有無限的憤怒,無限的無法接受。

還有單純到極致的嫉妒。

這是泥潭深處意外長出的花苞,是死去已久的天道唯一做過的好事。重塵纓恨不得在渾身都鼓滿長刺,誰都不允許靠近一步。

但這花苞卻不接受他的親近,甚至想把他推遠。

見他不說話,宴玦便斂著眼睛,音調平緩地說道:「你回驛館等我吧。」

「我不回去。」重塵纓又一抬頭,語氣雖沒之前那般沖,但依然毫不猶豫地反駁道。

似乎早就知道他會這麼說,話音剛落,宴玦便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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