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十一小姐,明面是同父異母的妹妹,心思卻真夠招啊。
重塵纓眯了眯眼睛,手上依然端著藥碗,坐在宴玦床尾巋然不動。
「玦哥哥!」宴瑤提著裙子步履飛快,仗著宴玦的本家面子,把玄甲衛當自己家,叮叮噹噹便跨進了門。
一入目,是宴玦披著大氅盤腿坐在床上,而他旁邊的親近位置,坐著一個男人,一個長得很漂亮的男人,正端著碗湯藥伺候。
不出意外應當是玦哥哥身邊的新歡。
僅僅只是多停留了幾秒視線,宴瑤便坦然接受,畢竟她早早便已清楚並習慣,宴玦身邊情人如流水,都是過眼雲煙。
只有自己這種淌著一半相同骨血的親緣才能長長久久待在宴玦身邊。
「玦哥哥,他們說你受了好重的傷,瑤兒特地前來探望......」宴瑤走上前,直接當重塵纓不存在,眼睛也沒斜一下,就在宴玦另一側床邊坐了下來,「之前你受傷那次都怪父親攔著,非不讓瑤兒來看你,可把瑤兒擔心壞了!」
宴玦沒什麼痕跡地把自己往重塵纓那邊挪,無聲無息和妹妹拉遠了距離,語氣淡淡:「學堂最近很閒嗎,還能讓你有空來玄甲衛?」
重塵纓看見了宴玦的小動作,嘴角些微勾起,上揚的眼尾要笑不笑,透著點精明的玩味。
宴瑤鼓起嘴,音調里摻了過膩的糖:「哥哥!天天修煉多沒意思,還不讓人出來透口氣嘛?」
她眨著眼睛,餘光再次瞥見重塵纓手裡端著的那碗湯藥,登得一聲站了起來。
「玦哥哥是要喝藥,那我來照顧哥哥吧!」
說著竟直接伸出手,將藥碗從重塵纓手上奪了過來。重塵纓被這不客氣的動靜驚得一愣神,倒還真讓她奪了過去。
宴瑤一手端著藥,一手捻起湯匙攪拌了兩圈,可還沒幾個眨眼的時間,那黑褐色的藥湯竟無端發起熱來。
升溫,然後乍然沸騰。
隔著幾乎完全不耐熱的瓷壁,在瞬間燙傷了所有接觸的皮膚。
「啊——」宴瑤驚叫一聲,再端不住這燙手的山芋,掌心一避,連藥帶碗便直直落了下去。
在湯藥即將砸向床榻,摔濺在宴玦身上時,一隻手穩穩托住了瓷碗底部。
滾燙的藥汁飛撒幾簇,盡數摔在了重塵纓手上。
熾熱灼燒,暴沸如刀,刻下了大片紅,卻無知無覺。
重塵纓站在宴瑤跟前,差距過於明顯的身高分出界限,表情不必刻意凝聚,便足以居高臨下,面如寒霜:「小姐連藥碗都端不穩,不如回去繡幾朵黃花練練指力,何必巴巴討這活兒干。」
他甚至連那個姓氏都不願共享給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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