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秒之後,便猛地拽住手腕,聲音冷冽:「跟我回鬼域。」
她瞪著雲流止,幾乎咬緊了後槽牙:「我就不該信你的鬼話讓他來凡世。」
雲流止低著眼睛沒說話。
樓月歸要把重塵纓帶回去,這事完全超出了宴玦的意料,他忽一愣神,下意識上前半步,就要開口。
重塵纓抬手拉住他,指尖鑽進垂落的手裡,摸到了一掌心的汗。表情微滯,接著便把宴玦輕輕牽帶到自己旁邊,安慰般捏了捏手背。
「不了吧。」重塵纓面無表情地應了聲,「回去幹什麼呢。」
「被人戲弄嘲笑,然後等著仇家上門再去死嗎?」
樓月歸眯起眼睛,語氣很沉:「阿纓,在鬼域,沒人敢挑釁你。」
「可我不想回去,」重塵纓也望向她,神色異常篤定,「我想留在這裡。」
牽著宴玦的手被握得更緊。
這是重塵纓第一次明確拒絕師父的要求。
樓月歸沉默片刻,最後冷眼看向了宴玦,語氣不善:「宴玦,他如果再出什麼事.......」
「本尊絕不會放過——」
「師父。」
重塵纓驀然打斷她,隱隱呼出口氣:「您回去吧。」
樓月歸眸色更深,凝著視線,幾乎是甩袖而走。
雲流止急忙跟上去,只留下一句話:「經脈的事,我會再想辦法的。」
但重塵纓知道沒什麼可能,世上可還沒有過寸斷的經脈重修於好的先例。
等院裡只剩下兩人的時候,重塵纓又把相互牽住的手抽走了。他轉著輪椅,背過身,獨自回了屋。
宴玦垂著眼睛,知道他在生自己的氣,只一步步跟在後面,不插手也不說話。等重塵纓嘗試自己站起來去床上歇著時,再上前去搭手。
重塵纓沒拒絕。
宴玦把他扶穩靠在床頭,腿上蓋好薄被,聲音很輕:「阿纓,我......」
「你已經做好決定的事,以後就不要再問我了。」
重塵纓也同時開口,語氣淡極了。
宴玦喉間一哽,呼出團緩慢的氣,沒解釋也沒反駁:「抱歉......」
這兩個字落進耳朵,前所未有,濕漉漉的。
重塵纓眼神忽頓,他當然明白宴玦是為自己好,只是不得不接受的現實和難以排遣的燥郁衝撞在一起,心裡說不出的煩悶滋味。
歸根結底,他不想讓宴玦看見矛盾扭曲又無能為力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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