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嶼這時候才看清另一隻軍雌的臉,粉色的短髮、眼睛和凌亂的胡茬,很眼熟。
那隻軍雌雖然比曼努埃爾還高一些,但卻一直微微低著頭,十分馴服。意識到這是雄蟲之後,他不敢多看,立刻垂眸。
雖然雌蟲們的確會禮讓雄蟲,但他的反應還是稍稍有些大。燕嶼看過去,卻見曼努埃爾說了什麼,軍雌便點頭忙不迭快步離開。
「這是……」
「維圖斯,是我副官的雌父。」曼努埃爾走到他身邊,蹙眉解釋,「他來找我,問我知不知道副官的蹤跡。」
隨著他的走進,燕嶼嗅到自己的味道迎面而來。他很難描述自己是什麼味道,只是當他從蛹中出來,成年後的蟲族血脈就自然而然讓他能嗅到空氣中各種味道中蘊藏的信息——難怪這叫信息素。
人類的小說中將信息素描述成某種具體的氣味,但實際上這更傾向於一種感覺,他能從信息素中辨別出散發信息素的蟲處於哪個年齡階段、身體情況、是否處於求偶期。
一想到曼努埃爾帶著他的氣味毫不避諱地和下屬交談,燕嶼就輕輕碎掉了。
但曼努埃爾的話又讓他勉強把自己拼好,疑惑道:「副官?他沒回蟲族嗎?」
「不,他回來了。維圖斯說他們聯繫過,因為維圖斯是螳螂族尖刀隊的大隊長,常年在外執勤,因此副官想見他還需要提前約好時間,他能肯定副官回來過。但是維圖斯在約好的時間卻沒發現副官。」
「……他失蹤了?你們要報警嗎?」
曼努埃爾沒說話,他無意識撩起幾根燕嶼的髮絲,指尖來回捻動,這是一個很典型的煩躁表現。
燕嶼敏銳地發現了問題:「你知道他在哪?」
「不能報警,副官私自放走當時已經完全蟲化的我,已經違背了《基因法》,如果落到警察手裡,雌蟲議會一定會讓法庭立即處決他的。」曼努埃爾避而不答,只是說,「我會處理的,只要蝶族搶先找到他,就能運作免罪。」
燕嶼卻已經從他的態度中推理出來了副官的去向:「他不在你的勢力範圍內,也不在雌蟲議會手中,而且你很篤定雌蟲議會也很難找到他——是雄保會?」
「不是,你不是去訓練嗎?去快去吧,雄保會把訓練室的地板都鋪了一層泡沫墊,生怕你摔到,快去。」
燕嶼拽著他的衣袖不放:「曼努埃爾,我們是利益共同體,你不能瞞著我。而且既然是雄蟲那邊的事,那麼我再怎麼比你更方便吧?」
曼努埃爾伸手摸他的耳朵上的咬痕,故意摩挲得很曖昧,在耳後的肌膚上摩挲出桃紅色,輕佻地調笑:「怎麼?睡了一晚上就開始當知心情人了?你心裡人和蟲那條界限這麼容易就能看跨越嗎?」
既然他想用冒犯燕嶼的方式轉移話題,那燕嶼也就禮尚往來,不客氣道:「真佩服你的自信心。我只是擔心,你在雄蟲那邊如果有什麼問題,我現在不知道,以後暴雷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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