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庫通向樓上的房門打開又合攏,而後咔嚓鎖住。
空蕩蕩又陰冷的地下冷庫,瞬間只剩下了任慈和弟弟二人。
她昂起頭,剛好對上弟弟面罩之後的金色眼睛。
他什麼都沒說。
面罩男依舊保持著死一般的靜默,用那雙眼睛牢牢鎖定住任慈。
金色眼睛裡沒有任何情緒,既看不出憤怒,也看不出緊張。任慈摸不准他是否在因自己的消失,或者兄長「搶」走任慈而感到生氣。
有些沒底了。
任慈本以為弟弟是因為她從臥室失蹤而找來的,現在看來,她完全高估了自己的存在價值。
顯然在兄弟二人眼中,她就是個能夠「共享」的物件。弟弟並不介意哥哥將任慈帶走,他單純為了狩獵的母鹿而來。
想到這兒任慈頓覺棘手。
本以為可以從弟弟這邊下手,可以確保人身安全呢。現在看來,把她完全當做物品而非人類分享給兄長,他也沒靠譜到哪裡去。
何況哪怕弟弟沒有殺意值,他的塊頭和身份也不容小覷。
要說哥哥是個隨時會動刀的不定時炸彈,那弟弟就是雷打不動的山,他的身形籠罩住任慈,照樣帶來明晰的脅迫感。
任慈吞了吞唾沫,低下頭。
「……對不起,」她抓緊了染著鹿血的衣襟,「我不得不……跟他走,否則他就會殺了我。要不是這頭母鹿剛好路過,也許死的就是……對不起,我會把衣服洗乾淨——」
當弟弟朝著任慈伸手時她緊張地閉上眼。
但有力的小臂只是穿過任慈的下肋,牢牢握住了她的腰肢。
和哥哥一樣,弟弟也是單手就輕而易舉地將任慈抱了起來。她只覺得雙腳一空,而後穩穩噹噹地踩到地面上。
弟弟完全沒理會任慈挑撥離間的道歉。
他把任慈放到一邊,抽出平台邊放置的屠刀。
開了刃的刀鋒折射著冷色光芒,伴隨著一聲嵌入皮肉的悶響,屠刀切割開母鹿的後頸。
血幾乎是立刻滲了出來,泅透了乾淨的皮毛和面罩男的皮手套。
他用屠刀挑下來一塊鮮血淋漓的肉,新鮮的肉被他抓在手裡送過來時,還不住往下滴答殷紅血跡。
面罩男將這塊肉送到任慈面前。
啊?
她立刻會意,很是驚訝道:「生肉,直接吃?」
好在這一次面罩男並沒有強飼任慈的打算。
他似乎理解了任慈對食用生肉的抗拒,高大沉默的男人歪了歪頭,像是陷入思考。
而後,他將持刀的那隻手舉了起來。
當他推開皮面罩的時任慈震驚地瞪大眼。
弟弟連睡覺時都沒有摘下面罩,他甚至不允許任慈碰觸它。而現在,皮面罩的邊沿被掀開一角,停留在了鼻尖的位置,男人的嘴巴和下巴露了出來。
他有著與兄長一樣的面部滾落,下頜端正,線條分明。
只是右臉的位置,從嘴角到面罩邊沿,崎嶇不平、猶如被硬生生切割開的傷疤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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