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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勤繼續道:「錦哥兒傷得進氣多出氣少,是奴說了還沒赴何府大老爺的約呢!錦哥兒聽了才睜了眼睛。」

「奴本以為這事已經了了,哪成想十五那日赴約回來之後錦哥兒便引綢去了。」

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那日她叫他親她,他說什麼『這次是真的不能了。』

他在廣榮那定是發生了難以承受的苦難。

何楚雲一掌拍在塌邊的矮桌上,將桌上的燭台震落下來。

她咬著後牙,眼睛微眯,帶著冷意念道:「廣榮……」

寶勤被嚇得一顫,連忙叩了個頭。

何楚雲咽了咽喉嚨,望向左手握著的信,道:「那這信……」

寶勤抬頭回道:「這信是錦哥兒臨走前寫的,還將信放在祖宗的方向叩了頭,說是祈願。」

何楚雲聽言頓覺鼻頭一酸。

她的錦哥哥。

垂首間,一滴清淚滑落,滴在單薄的信紙上,她剛想擦拭卻又忍住,怕不慎擦花了信上的字跡。

她吸了吸鼻子,吩咐喜靈,「將我柜子底層那封信拿出來。」

多年前,她離開京城時,俞文錦便送了她一封信,信上寫著與這封同樣的話。

喜靈忙點頭去取信。她知道信與那塊玉佩放在一起,都是小姐珍重之物。何楚雲接過信拆開,將兩張紙緩緩挨在一塊兒,果然字跡如出一轍。

不過從寶勤那得的信,顯然比之前的信多了一絲哀怨與決絕。

同樣是願她好,後者是願她遠離爭端,一路平安。

前者則是傾盡了他所有的靈魂願她一生安好。

她將從寶勤房中搜得的信收在令一個信封里,捏在手中。

寶勤想要回信,畢竟那是錦哥兒留下的遺物,可他又知道自己無權對主子家提出什麼要求,遂猶豫著不知如何開口。

何楚雲瞧出了他的不自在,道:「我與錦,錦奴是舊友,東西放在我這你且安心。」

寶勤聽見這話懸著的心才落了地。

主人家沒必要騙他一個低賤的奴隸,小姐說與錦哥兒是舊友,那想必就是了。

何楚雲又讓喜靈開了窗,她望向窗外的梅樹,心中生出一個念頭:或許該在院子裡栽片竹子。

君子若竹,清風潺潺,虛懷若谷,清雅淡泊,又臨風而舞,直挺不阿。

她嘆息著,恍惚中仿佛又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她轉頭對寶勤說:「再同我說些他的事吧。」

寶勤知道這位小姐是錦哥兒的舊友,心中也有些慰藉,這世上總算還有人記得錦哥兒。

「聽說錦哥兒是巫州人士,但卻沒有巫州人的詭奇怪異。行事大大方方,從不與人計較。比那些讀書人的氣度都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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