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翠微還曾嘆過,若崔循還在便好了。
只是這點兒女情長的緣故實在不好拿出來同旁人講,蕭窈咳了聲
,只道:「到底是多事之秋。」
班漪語重心長勸道:「縱是如此,也得保重自身才能長久。我如今常居學宮,閉目塞聽,許多事幫不上……」
蕭窈聽出她的擔憂,忙笑道:「師姐只管安心照拂學宮事務,無需為那些俗務分神。倒沒什麼難以收拾的事,只是麻煩些,需得多費些心力罷了。」
崔循趕赴湘州,接手了最大的麻煩。
被他橫插一手,江夏王先前一鼓作氣拿下湘州,再劍指建鄴的籌謀中道崩殂。蕭誨雖非老謀深算之輩,但在軍事上多少有成算,與京口軍交鋒後,便知湘州並非一時半會兒能攻克的。
召部下議過,索性鋪開陣仗徐徐圖之。
而崔循才接手湘州,對湘州兵馬實力、各處地形布防算不上十分了解,遠沒到如臂所指的地步,故而也沒急著動手。
一時間僵持不下。
至於朝中事務,令蕭窈格外在意的還是興風作浪的天師道。
她耗費不少人力物力,又重賞醫師,調撥藥材,想要遏制這場來得蹊蹺的疫病,但收效甚微。
為此,遑論那些本就不對付的,就連東宮屬官也有言辭委婉向蕭霽進諫的。
在他們看來,如今便該將染病之人拘於義莊隔絕,生死皆是自己的造化,再將兵力人手用在鎮壓叛賊上。而不是如眼下這般,如填無底洞,明知不可為而為。
前兩日甚至還有御史帶頭上書,暗指她身為女流之輩,越俎代庖,干涉朝政過多。
趙御史字斟句酌,儼然一副為太子殿下考量的赤誠之心,純臣模樣。結果蕭霽非但沒理會,將奏疏悉數原樣打了回去,轉頭還將學宮考教交給她來接手,以表態度。
謝昭知曉此事,似笑非笑點評:「既這般忠直,從前崔琢玉在時,怎不見他多說一句?」
這話不知怎的傳開來。
趙御史為此氣得面紅耳赤,卻又不敢找謝昭對峙,只得忍氣吞聲。
班漪向來消息靈通,雖自謙「閉目塞聽」,但對此亦有所耳聞。執了她的手入學宮,分析道:「這趙琛原是王氏門生,想是懷恨舊事,又或是受了指使,有意與你為難。」
說著,又調侃道:「謝潮生那話雖尖刻了些,倒也沒說錯。」
若崔循仍在建鄴,怕是借他們幾個膽子,也不會變著法尋蕭窈的不是。
「仿佛他是什麼洪水猛獸似的。」蕭窈抿唇一笑。她拂去肩上沾染的雨水,再開口時,話音透著些冷意,「我知他們打的什麼主意,不會將這點詬病放在心上,更不會為此讓步。」
說話間,已到琅開堂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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