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憐瀆瑟縮一下,只是盯著地面。
苻繚皺眉:「我回去就是。」
性子果然惡劣,要以季憐瀆威脅他。
分明是不想別人覬覦季憐瀆,最後還要他落得一身傷。
苻繚不自覺摟緊自己手臂。
明知奚吝儉的目的,心卻不由自主慌得明顯,身上出了層虛汗。
既然沒回應自己的試探,當務之急是把眼睛和命保住。
苻繚捂住胸口,略施一禮,只送到房門口,便識趣地轉身回房,不去探究他們的去向。
奚吝儉瞥了一眼他輕飄飄的背影。
苻繚只聽見後面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然後倏地消失,像是從沒有人來過。
侯府外,一條暗巷旁。
右側已有兩人等候,旁邊停著輛轎。
「他早沒看著了。」
季憐瀆嗤了一聲,向後退開好幾步,與奚吝儉拉遠距離。
奚吝儉嗤笑一聲,指尖扶上腰側環首刀的龍環。
「自己提出來的,反倒不樂意了?」
無形的威壓陡然讓周圍幾人都喘不上氣。
季憐瀆通體遍涼,手心頓生黏膩之感。
「殿下又不是伶人,演這麼真做什麼?」他冷笑道。
好的地方沒一點真,處處限制他卻落得實在。若非為達目的,誰願假作他的男寵,隨時都有可能被軟禁?
「說得好聽。孤不來,你還想待多久?」奚吝儉嗓音自頂上飄落,冰錐般刺入他的脊骨,「孤已經寬允你一炷香了。」
季憐瀆呼吸停了一瞬。
「你早知道……」
自腳底而生的恐懼感教他眼神慌亂,無意間瞥向奚吝儉身後某處。
奚吝儉連長睫也未動一分:「是你有求於孤,還想哄騙孤的人?」
「屬下知錯!」
頭戴黑色樸頭,身著深色圓領袍服的年輕侍衛向前一步,抱拳羞慚道:「是屬下放走季郎,屬下這就回去領罰!」
奚吝儉淡淡看他一眼。
「不急。」
奚吝儉動了動薄唇,身子沒轉,賞了僵在原地的季憐瀆一眼。
「回去,你,看著他受罰。」
「孟贄。」奚吝儉又喚了一聲。
面色陰沉的太監躬身,道:「奴婢監管不力,失職,願自行領罰。」
他聲音嘶啞,儘是氣音,仿若將死之人。
季憐瀆死死攥住拳。
一個貼身護衛,一個貼身太監,都是追隨他多年,當真說罰就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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