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仔細觀察,會發現這一小段路的樹葉比旁邊樹林的葉子的綠色更嫩些,算是樹木中的年輕人。
很明顯,這一小片的樹木並不是原來就在這兒的。
苻繚摸了摸樹幹,看著它們綠油油的葉子,知道它們被保護得很好。
土丘的位置正好挨著樹林,官家的要求又是要自樹林而起到另一邊的荒地盡數都修成園林,所以他們悄悄地把樹林的邊界改了一下。
奚吝儉的人看似是修建園林,實際是將他處的樹木移植過來,種在土丘的邊界,從外攔住人們視線。
枝繁葉茂的樹木交錯,即使仔細去看,只要不深入走近,不會有人懷疑這樹林的面積被改動過。
這工程本就是他與奚吝儉負責,只要瞞過監工,夜深人靜時偷偷將移過來的樹木栽種好,便不會有人懷疑。
就是辛苦瞞天過海的勞工們,既要好好保護移過來的樹木,又不能被人發覺。
至於林光涿與奚吝儉爭吵,除了奚吝儉想逼徐徑誼捨棄這枚棋子,還有一層原因,大抵就是避免讓林光涿發現還在栽種的這片樹叢的事。
苻繚跟著奚吝儉穿過面前這幾棵樹,那片小土丘便出現在眼前。
土丘四周都被樹木圍上,中心被保存得完好。
苻繚想起什麼,朝另一邊看去。
即使前面有樹林遮擋視線,還是能依稀看見遠處那道缺口沒有被修繕。
而今再被樹叢一擋,這缺口就要被徹底擋在人們的記憶外了。
苻繚有些悵然。
「那裡不修麼?」
就算是為了皇城的安全,也該修上了。
「得等到千秋節後。」奚吝儉同樣看向那處,「新修園林已是勞民傷財,得回回血再說。」
苻繚知道他說的是林光涿。
聽他的語氣,林光涿貪得比自己想像得還要多。
「坐。」
奚吝儉指了指他身側,自己率先坐了下去。
苻繚心有疑惑,卻還是照著坐了。
他們坐下的這地方,是土丘上最高的位置,可以看見夕陽灑下的金光,而那處煞風景的缺口則被完美地遮蓋住。
苻繚嘗試著觸碰身下的土地。
不平整的觸感讓他一時難以適應,不斷地調整著自己的姿勢,又不想被奚吝儉發覺,只能小心地挪動。
奚吝儉側目,看他和小獸一樣在身邊動來動去,像是在挑挑揀揀一個合適的窩一樣。
最後還是在自己身邊安了身。
奚吝儉笑了一聲。
苻繚面上染了些微紅。
他也不想這樣。
但怎麼調整,都是緊挨著奚吝儉的地方坐起來是最舒適的。
好像奚吝儉平常就是坐在這兒的一樣。
他想著,身子不自覺朝奚吝儉靠過去。
碰到肩膀時,他猛然回神,抖了一下,才把自己從奚吝儉身邊拉開。
一時間只剩兩人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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