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公受寵若驚。只是這樣的事情發生兩三次之後,衛國公回過味來,連夜遞了牌子要見聶太后。
不料,聶太后只遣宮人回話——她上了年紀睏乏不已,改日再見。這下氣得衛國公跳腳,面紅耳赤不管不顧站在宮門口大罵:「我還是你兄長呢,你上了年紀,那我呢?!」
此舉疑似聶太后與聶家割席。
朝中本就有不少文官的心被聶太后收服,他們與聶太后一樣,更加推崇先帝的仁政,皆認為虞令淮太過嚴苛,新政操之過急。然而見此情形,文官們搖擺不定,暫時作壁上觀。
衛國公更氣,嘴上一連生了三個瘡,告假不出門。
此類種種,虞令淮毫無遮掩之意,在席間就與容緒、倪鹿珩談起。
倪鹿珩心知,他確切是將她們當作自家人。
用過飯後,倪鹿珩將虞令淮叫到一旁,不知說了什麼。
容緒在馬車上追問,虞令淮只說回宮再告訴她。
這胃口吊的,容緒險些翻臉。
女醫柔則住在碧梧宮多日,容緒與她已經相熟,一入宮就讓聆玉去請人,另從庫里取了不少藥材一併送去將軍府,只盼阿娘的腿疾能快些好起來。
忙完這些,見虞令淮提了壺酒進入內室,容緒有些詫異。
「岳母大人身上有傷,不然我在席間就要敬岳母大人一杯,不,三杯!」
虞令淮上過戰場,真刀真槍與北晟人拼殺過,知道對方骨子裡流淌的是怎樣的血液。
那位名叫斡爾察的北晟大將更是參天般魁梧的身材,據說皮糙肉厚到普通的茅箭刺上去都毫髮無損。
是以,虞令淮連連嘆服。
「岳母大人手底下還有一支隊伍,男女老少都有,共同點是和北晟有世仇。沛沛,你說我這個皇帝坐在紫宸殿上聽那些文官打機鋒,臣民倒是連命都豁出去……真想披甲上陣,親自把北晟徹底打服。」
御駕親征的想法,他早就表露過。
原本秋獵就該一揚君威的,孰料遇刺不說還昏了過去,虞令淮要臉面,外加年輕氣盛,這些日子來的蠢蠢欲動誰都看得出。
對此,容緒只淡淡瞥他一眼。
「螻蟻尚且知道分工合作,各司其職。你是大鄞的君主,牽一髮動全身。」
「喔。」
虞令淮自斟自飲,「我也就是說說。上戰場的時候岳父大人和阿兄都怕我出事,叫人護著我看著我,我反倒覺得自己拖累了他們。受了傷,我也是真疼,那帶著倒鉤的箭頭一拔出來真是要了半條命,比夫子打手板要疼多了。」
容緒很少聽他講這些。
從前他樂衷於樹立英武偉岸的形象。還記得他第一次從北疆回來,跟容緒說的是他一箭射穿了北晟人的手臂,後來阿兄無意中提起,容緒才知手臂是真射穿,但虞令淮自己的胳膊也震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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