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了四年,她想清醒過來,可還是遲了。
漆黑的臥室。
男人還坐在沙發那,身形鬆弛,漆黑的眸子將她上下掃視一圈,「還不換上?」
鍾棲月捏著那身裙子的手,在細細地發抖:「如果我換上了,你就能借我五十萬嗎?」
如果換上這身衣服,她就能幫到鄭遠方,即使那段過去對她來說是一段不願回想起來的記憶,她也甘願。
沒有等到紀冽危的回答,鍾棲月眼眸微凝,雙手往後一伸,摸索到了自己這身睡裙後頸的拉鏈。
只要把這個拉鏈解掉,她這套睡裙,便能立刻從她身上脫落。
她知道。
紀冽危現在就是要她,當著他的面換衣服。
自從她一而再再而三跟他劃清界限開始,她就已經沒有任何跟他談判的資格了。
她哪裡還能仗著紀冽危的寵愛,而恣意地發脾氣,從她親手把他推開後,她就已經不再是能被他寵愛著的鐘棲月了。
她眼圈通紅,小聲地再次重複:「是不是我換上這身衣服,你就會借我五十萬?」
紀冽危不知什麼時候朝她逼近,頎長的身軀在暗色下,帶著讓人渾身發麻的壓迫感。
他靠近她,嗓音低沉:「鍾棲月,你心裡只有想幫助自己的髮小這個念頭,對嗎?」
她垂眸,機械般地說:「如果換上這身衣服取悅哥哥,能幫到遠方,我願意去做。」
紀冽危冷笑,扣住她將要往後伸的手腕,就著這樣的手勢,將她往牆邊用力按壓。
鍾棲月的手被迫反扭,後背也是冰涼的牆壁,這種姿勢讓她渾身上下都疼得難受:「哥……我好疼……」
她疼得睜開眼,驀然對上那雙涼薄無情的眼眸,心尖一顫。
「鍾棲月,你也知道疼嗎?」紀冽危修長的手指按著她纖細的手腕,幽暗的眉眼微壓,「你知道那種心被反覆撕碎的疼嗎?」
她的臉也偏著,鼻樑上的眼鏡已是歪七扭八,將要掉落。
氣息微喘,鏡片染了層薄薄的霧氣。
紀冽危冷冷注視著她這幅模樣,黑眸上下掃視,最終落在她的眼鏡上。
隔著鏡片,這麼近的距離,他能清晰看到鍾棲月眼圈泛紅的狀態,她的眼型生得極其好,整體像杏眼似的生來清純,偏生眼尾微勾,雙眼皮的尾端是開扇形,也有幾分狐狸眼的形態。
眼眸泛著細碎的星光,此時含著水意,像兩汪春水般魅惑,他也能在她的眼眸里看到自己。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