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瑛覺著不妙,只能取出戶帖,胥吏正要去拿,被行山要了過去:「你先出去。」
胥吏告退,行山接過戶帖一看,手抖了抖,頓時後背如芒在刺。
郗瑛腦子轉得飛快,聲音哀戚,垂首說道。「他們都不要我了,留下我孤零零一人,戶帖上,也只有我與表妹。」
行山說不出什麼滋味,心情複雜至極。
郗瑛所言並沒錯,只她
行山身體動了動,咳了聲,留著戶帖,道:「這份戶帖的確有錯處,我去問問究竟。」
郗瑛慌了,忙問道:「行刺史,戶帖何處有錯?」
行山解釋道:「女戶無需納稅服徭役,立女戶的規矩嚴苛,須得核實,不能隨便立。」
郗瑛追問道:「行刺史,我已無親人,若不能立女戶,那我該立何種戶?」
行山遲疑了下,道:「你們都還年輕,可成親嫁人,跟著夫家立戶帖。」
「嫁人?」郗瑛喃喃了了句。
她抬起頭,難過地望著行山,「嫁給誰?媒人說親,定親成親總需要一些時日。這些時日,我們就是無根無著落的黑戶。行刺史的意思,可是要讓我與表妹隨意尋個男人,趕緊自己走上門拜堂,便能隨著夫君立戶帖了?」
行山從未感到如眼前這般為難,他只是找個藉口離去,誰知被郗瑛逼問,一時只不知該如何回答。
郗瑛心虛,她狐假虎威,膽大包天立了戶帖,辦了屋契房契。
她能進到這間宅子住下來,保不齊以後會有人跟她搶。
有房契屋契在手,她就能安心種菜了。要是原宅子的主人回來,她與紅福將屋契地契一撕,搬走便是。
有戶帖在,她就能正大光明留在平江城,隱身埋名,靜觀天下局勢變化。
煮熟放到嘴邊的鴨子快飛了,郗瑛頓時豁了出去。
無論如何,都要把戶帖拿回來!
「行刺史,你可有定親成親?」郗瑛問道。
行山怔楞了下,搖搖頭,「未曾。」
郗瑛馬上拉著渾身僵硬,手都冰涼的紅福,臉不紅氣不喘道:「行刺史,那我嫁給你可好,我帶著表妹一起嫁,戶帖隨你,你給我們戶帖!」
行山腦子嗡地一聲,頓時被嗆得大咳不止,手上的戶帖像是在燃燒,燙手得他直想扔掉。
紅福雙眼圓爭,板著臉,渾身控制不住簌簌發抖。
郗瑛輕輕捏了捏紅福的手,示意她別慌。
行山平緩下來,拭去眼角咳出來的淚,臉上尤帶著紅暈,呼出了口氣,肅然道:「娘子別胡說。我是秉公辦事,並非為難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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