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為如此篤信主考官難抵誘惑,所以他才敢舞弊,才敢下注,只是他賭輸了。
賭場輸了,科場上輸了,主考官那裡輸了,現在在文鳳清這裡他還是輸了。
願賭服輸,他拱手回道:「大人高風亮節,是學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污大人清名。」
俞慎言冷笑,隨後道:「陳大人,您是本省學政,張大人是知府大人,此事要怎麼處理還須你們來裁決。」
陳學政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一個是父親行為囂張地為兒子行賄,兒子未有執行,如今要為父親頂罪;一個是未有行賄,卻有投機取巧舞弊之行為;而身為主考官的俞慎言及時將此事報于靖衛。
張知府也未遇到過這種事,且如今秋闈剛放榜,解元和亞元都涉及舞弊,此事勢必在文人士子間轟動,處理不好是要出事的。最關鍵現在這件事根本壓不住。
二人一時拿不定主意,張知府道:「夜太晚,諸位大人都累了,前面宴席也要結束,今日暫且到此。此案涉案的文棟還未有捉拿審
問,案情還不算明朗。這麼大的案子,按察使那邊也要知會一聲,不如明日開堂再審,再做定奪,幾位大人以為如何?」
陳學政自是覺得妥當,王評事也沒有異議,俞慎言剛剛在前堂時從張知府對文家的言辭中聽得出是有些交往的,如今又提了按察使,恐怕是要維護文家。
文家是棠州數一數二的富商,不可能不與官府打交道。
他沉默幾息,應道:「張大人考慮周全,這關係到朝廷選賢,關係天下文人士子,案情的確要審清楚,否則無法向天下讀書人交代。在下這裡奏摺無法寫,回去也難以向陛下交差。」
「正是。」張知府便命人將堂中諸人暫關起來,並差人前去捉拿文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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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知府大堂對此案進行公開審理,以張知府為主審,其他官員陪審。剛準備開堂,按察使嚴大人過來。以本省發生這種駭人聽聞大案,自己身為按察使,過來旁聽。
這位按察使俞慎言不陌生,當年他在翰林院時與其見過幾面。此人當年在都察院任職,與高明進有私交。因為和高明進皆外任,往來不如京中之時,去年郭高的案子也就沒有牽連到他。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與高明進私交之人,他不認為會幹淨哪裡去,高明進留下的貪污冊子上是否有此人尚未可知。
嚴大人熟絡地笑道:「俞大人久違。」
俞慎言也客氣回道:「下官見過嚴大人,數載未見,嚴大人風采不減當年。」
「不及你們年輕後生啊!」嚴大人呵呵笑著,與俞慎言續了兩句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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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舞弊的消息不知從哪裡傳了出去,今日開堂審理,便有文人士子前來聽審。
文棟昨夜被抓捕歸案,昨夜已經對其進行審問,他拒不認罪,咬定是管事汪百福和焦耘串通誣陷。此時將人帶上堂來,見到其身上有傷,嚴大人當即便發聲:「還未審怎麼就先用上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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