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在如履薄冰之後,終於找到一處安安穩穩的避風港,不必顧及外界風雨和危險,能夠放下心來,安心休息了。
即墨潯其實沒有睡,睜著他漆黑的眼睛,盯著金絲帳頂不知在想什麼,忽然又坐直身子。
他拉著稚陵,隔著堅硬冰冷的金甲緊緊抱住她,眉眼彎彎,臉上沾著血,叫他的笑也像盛開的曼陀羅花般稠艷。他像個孩子,格外興奮地告訴她:「稚陵,我要做個好皇帝。」
她應著聲,柔聲說:「殿下一定會心想事成,將來一定會做個好皇帝。」
但他極快又陷入了長長的靜默,眼中的得意和笑意逐漸褪色,方才的興奮勁也只像曇花一現般消失了。
他黯然躺下,眉眼間一重無人堪解的寂寥。
她便猜測:「殿下,是在想母妃麼?」
暴雨傾盆,他兩手枕在腦後,眉眼寂寞如斯,似乎淡淡嗯了聲,說:「我也可以不做皇帝的。只要母親還在……。」
「若母妃還在,見到殿下長大成人,年少有為,心裡一定很高興。」
稚陵還想等他後話,卻看他已累得睡著了。館舍外是狂風驟雨,她連日的惴惴不安隨著即墨潯歸來而消失,也終於可以安心睡覺了。
她本以為見到這樣多血會睡不著,哪知並沒有預想之中做噩夢,反而睡得格外踏實。
她想,在他身邊,是這樣令人安定。
可就在即墨潯成事那一夜,那位法相寺的塵芥和尚卻圓寂了。
這塵芥和尚一句讖語間接害了即墨潯和蕭貴妃母子離分,也害得他小小年紀就要離京遠走。即墨潯一度覺得,定是皇后母子設計安排。他本是想去法相寺殺了塵芥和尚,只是忙於血戰暫未理會;豈知他就圓寂了。
之後好幾回,她都聽即墨潯深深遺憾此事。
現在他是堂堂皇帝,往事如煙,悉數都成了史書上寥寥幾字,他才稍有釋懷。
現在,蕭貴妃的靈位供奉在法相寺里,稚陵暗自猜測,他大約是想提醒自己,不要成為先帝那樣的皇帝。
祭拜完,出了往生殿,即墨潯也沒興趣吃法相寺的素齋,便該下山回宮了。
即墨潯問左右侍衛,可曾抓到那隻孽畜,侍衛垂頭答道:「回陛下,那孽畜鑽進密林後不見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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