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欲言又止地咽下了想問的話。
今日仍在下雪,雪勢甚急,天色陰沉沉的。
在家廟祭祀完,已經過了午,雪風浩蕩。稚陵獨自去了父母兄長的墳前。這地方幽寂冷清。沒有其他人來,積雪深深,她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近,輕撫墓碑,墳前種了森森松柏,現在已有一人高了。
碑很冷。她輕輕嘆息,拿起竹掃帚掃了掃墓前積雪,掃得乾乾淨淨,半晌無言,呆了很久很久。大抵是站久了,手腳僵硬,剛要轉身,卻結結實實地往前一摔。
結結實實被一雙臂膀攬住,——或者叫做墊住。
因著她掃乾淨了積雪,她與對方兩個人齊齊地摔在硬磚地上,耳畔似乎有悶哼聲,稚陵愣愣看著被她壓住了的男人,手忙腳亂地爬起來,還沒有問他怎麼在此,卻看他捂了捂右臂,眉心微蹙,強行支起身,墨色斗篷上的雪天女散花一樣潑開,想來,他在暗處,不知也站了多久。
稚陵猶豫之下,要伸手攙他,他卻避了一避,反而問她:「有沒有傷著哪裡?」
稚陵自己檢視一番自己,剛剛他伸手很及時,她沒有傷到。只是看他臉色泛白,右臂……右臂也許摔得不輕。她下意識說:「讓我看看……」
他卻一怔,漆黑長睫一顫,卻半側過身,鬆開了左手,輕咳一聲說:「沒事。」
只是將手往袖裡縮了一縮。
他轉移話題道:「我想你會來這里。」
稚陵不作聲,但卻沒有甩下他快步離開,緩緩地、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雪地里。萬籟俱寂,稚陵說:「我以後不會再來這兒了。」
他沒有問為什麼。
一路上,雪愈下愈急,劈頭蓋臉地下,他在她身後,望見她烏黑頭髮上覆了一層薄雪,仿佛白頭。他不由得想,他這一輩子,也無法看到她白頭的樣子了。
——
即墨潯說是沒事,等回到宅子,那冷麵侍從奉來一封上京來信,他卻犯難。大夫來看,說是地面堅硬,傷了手腕,短時間裡沒法提筆寫字。
但這封信是太子殿下千里迢迢寫的送來,關切一番他爹爹的近況,以及他娘親有無回心轉意的跡象,並說除夕的宮宴預備請的舞龍班子,是定給哪一班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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