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隨泱看裴溪亭的臉跟紅麵團似的,便說:「我們回去了?」
裴溪亭轉身爬到船篷前一望,湖上都沒多少人了,又爬回去,說:「酒都沒喝完。」
宗隨泱伸手晃了晃酒罈子,說:「只剩一點了,不喝了。」
「不行,咱別浪費。」裴溪亭伸手去拿酒罈,酒罈卻「嗖」的一下挪了位。
宗隨泱將酒罈放在自己身邊,看著皺著臉的裴溪亭,說:「你是不是還在生氣?」
裴溪亭懵然地「啊」了一聲。
宗隨泱原本是覺得裴溪亭要故意喝醉耍酒瘋,可見他做得如此明顯,又有些猶豫了。他看著裴溪亭的眼睛,不肯放過絲毫情緒,說:「先前我那樣逗你,你心中是否還在介意,還在胡思亂想?」
所以才要借酒消愁。
那肯定沒有啊,我本來就是演戲誆你的,裴溪亭在心裡默默回答。他看著宗隨泱認真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笑,說:「你怎麼會這麼想?」
「你這不是飲酒,是灌酒。」宗隨泱揶揄道,「你是不是想把自己灌醉了,好發酒瘋,趁機打罵我以示報復?」
不得不說,太子殿下真是聰慧,這一猜就猜到了大半。裴溪亭自不會承認,說:「我最多罵你,不會打你,我就算耍酒瘋也打不過你啊。我就是覺得這酒好喝,就剩最後一點了,你就讓我喝了嘛。」
裴溪亭邊說邊往酒罈的位置挪,等挪近了,他伸手一抓,掂了下酒罈,反手倒了一杯。
「天冷的時候喝口酒,就暖了,尤其是入冬後。誒,」裴溪亭說,「說起冬天,等我們回鄴京的時候,鄴京會下雪嗎?」
「不知。」宗隨泱說,「以往常來看,年前就會開始下雪。」
裴溪亭還沒有見過鄴京的雪呢,他偏頭看向宗隨泱,說:「雪中尋梅,最是風雅,你從前與人結伴去過嗎?」
宗隨泱也微微低頭看向他,說:「雪中追襲,梅林殺人算不算?」
「……算吧。」裴溪亭笑著說,「那你今年約我啊,我給你畫像。」
他目光里熏著酒意,瞳孔點著明光,語氣含笑,有些撩人。宗隨泱眼神微晃,說:「你不怕凍著手?」
「我戴手衣啊,那種露指頭的,不耽誤事兒。」裴溪亭胳膊撐著桌子,微微起身,湊到宗隨泱臉前,笑著說,「我邊喝酒邊給你畫,就不冷了。」
宗隨泱沒有推開他,也沒有躲避他,說:「東宮有山有亭,不必非去外面,從暖閣里探窗出去,也能縱覽雪中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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