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天【已替換】 火葬場蓄力中……
率先進門的是張冉。
他先是鄭重地行了個拱手禮,隨即便開門見山道:
「謝將軍,能否借一步說話?內子有幾句話想帶給大人。」
謝羨風掃了他一眼,便順從地點了點頭,揮手叫走了房內其他的奴僕。而張冉也退居屏風之後,向自己的夫人蘇凝蘭眼神示意。
蘇凝蘭清了清嗓子,步履沉重地走到了謝羨風面前。
儘管在此之前,她聽慕溶月成日裡說過無數遍的謝將軍,如今親眼一見,蘇凝蘭仍是被眼前男人身上不怒自威的氣勢給震懾了幾分。謝羨風神色沉鬱,壓迫感十足。但一想到慕溶月今早的狀態,蘇凝蘭還是定了心神,覺得自己有必要來這一趟。
可還沒等她開口,謝羨風忽然先一步打破了僵持。
「蘇夫人驟然登門,想必是為了家妻的事了。」
「沒錯。」蘇凝蘭順勢反口回道,「既然謝將軍還知道月兒是你的夫人,想必也沒忘了自己為人夫的身份。」
她語氣里藏著幾分蓄勢待發的火藥味。謝羨風微皺眉心,等著她繼續往下說道。
「按理來說,這原本是你們夫妻倆的事——旁人插不上嘴,也不該過多干涉。」
「只是,月兒畢竟是我的朋友。見她這樣傷神,我實在沒辦法坐視不理。謝將軍,你這次是真的過分了。」
「你可知,」說著,蘇凝蘭不禁攥緊了手指,神色凝重,「昨日她獨自一人在青林山上苦等了你一整日,只因她惦記著你喜歡青林山的雪景……」
謝羨風默了幾許,眼神之中多了幾分晦暗的情緒。
「我不過是隨口一提……她又何苦記這麼久。」
他說這話並無別意,可傳在了蘇凝蘭耳朵里,卻好似帶上了幾分譏嘲之感。
「你這句話說出來,讓她的真心都仿佛成了個笑話。」蘇凝蘭冷笑一聲,「是,你可以覺得她去山上等你是自討苦吃,也可以覺得她被野豬群圍攻是自取其咎……早知你會這麼想,當初月兒不惜一切要去苦練騎射時,我便說什麼也會將她攔下。」
「……什麼野豬?」這一回,困惑的人變成了謝羨風,「她何時去學了騎射?」
「謝將軍作為她的夫君,卻對她的遭遇一無所知。」蘇凝蘭哀嘆了起來,話中處處暗藏著譏刺,「真不知是月兒口風嚴密,對大人瞞得滴水不漏;還是將軍你本就對她漠不在意,根本就沒想過妻子也需要關心。」
謝羨風被懟得啞口無言。
「將軍可知道,月兒她不精馬術,是因為幼時曾不慎從馬背上摔落過,自此留下了陰影?」有些話實在是不吐不快,蘇凝蘭真替慕溶月感到惋惜,「可她卻還是硬著頭皮赴了你的約,上馬場,打馬球……」
「後來,她在你的朋友們面前失態,自覺讓你丟了顏面,暗下決心,要改頭換面。
她性子那麼執拗、不服輸,只為了你的一句『下次這樣的場合,我不會再勉強你來了』,便是埋頭苦練了一個多月的馬術,只為證明給你看——她不像你所想的那般無能,她也可以比肩站到你的身邊去。
她是經受了何等的痛苦才下了這等子決心;她夜以繼日地苦練,身上落下了數不勝數的傷痛……這些,你作為丈夫,可曾有過一絲一毫的關心?」
慕溶月背地裡為他做了那麼多,在他眼裡,卻是不值得的,是不被理解的。
真是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蘇凝蘭將心中憋藏許久的話一口氣吐露了出來,總算是舒暢了許多。
她劈頭蓋臉的話音剛落,只見謝羨風眉頭蹙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很顯然,對於這些事,他從前並不知情。
話說到這裡就夠了。
蘇凝蘭深吸一口氣,「謝將軍,我的話點到為止,便不再贅述了。」
「今日我來過的事,還請你對月兒保密。她不會希望我來找過你的。」
「就不打擾將軍了,恕我失陪。」
語畢,張冉也從屏風後走了出來,接過蘇凝蘭的手,摟著她的肩頭一併離開了。
直到下了永春樓,將樓上的身影甩在了身後,張冉才終於憋不住問她:「夫人,你又何苦攪進這渾水,還把自己氣成這樣?萬一那謝羨風不領情,豈不是叫你里外不是人?」
蘇凝蘭嘆了一口氣。
「我了解月兒的性子。很多話,她有口難開,心裡卻是很希望別人能懂她。於是,只好由我來做這個僚機。」
張冉似懂非懂地頷首。
「人總是要全力試過,才會甘心認下結果。如此一來,無論結局如何,也算是不留遺憾了。」蘇凝蘭若有所思道,「我能幫她的就到這裡了,剩下如何,就要看他們二人有沒有緣分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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