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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再犟了。」莫老將軍卻繃起了臉,終是一時失控地脫口而出,「羨風,如果最後連你也落了難,那我還能指望誰來照顧我的盈兒?」

謝羨風一怔,凝滯在了原地。

「若我真的被貶去邊疆,那麼盈兒便也成了罪臣之女……她日後何以安身?她的下場會是如何?你想過沒有?」

莫老將軍哀嘆連連,不由得背過了身去。

「羨風,若你真的想要回報我的恩情,」

「那就待我走後……娶了我的盈兒。」

「我知道,這事會叫你為難。那慕氏是長公主的女兒,豈能容忍與他人共事一夫?」說著,莫老將軍又轉過了身來,語重心長地望向謝羨風,「所以,我也並不奢望你待我的盈兒如同真的夫妻,我只希望你能將她視作你的義妹、你的家人……哪怕待日後風波漸漸平息了,你再尋個由頭,放她和離。」

「我只有盈兒這麼一個愛女,她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不舍。如今,我將她託付給你,求你好生照拂她——算為師求你。」

父母之愛子,則為其計之深遠。

莫老將軍終於拋去了所謂顏面與尊嚴,向著謝羨風低下了那沉重的頭顱。

活到耄耋之年,他從未求過誰,這是頭一樁。

見莫老將軍這般消頹的模樣,謝羨風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之中。

第23章 第二十三天 火葬場蓄力中

北風吹雁,鵝毛雪飛。

碧花軒的院內,炭火盆里散發著微弱的火光,隨風而搖曳。

慕溶月在屋內來回踱著步,從口中飄出了陣陣白氣。

她許久未曾關心朝政,不想外面竟然發展成了這樣。

她這時才想起,原來當初母親來信叫她關心慕老將軍的近況,大抵便是要提醒她這一點。只可惜,她領悟得太晚,加之後來雪災封了路,外頭的信件再也傳不進來,才致使她這麼晚才得知了這個消息。

如今,她的身邊空無一人,唯有依靠自己,沉著冷靜去應對這樁噩耗。

也怨不得謝羨風這樣久都不曾給她回信,他那頭一定也是亂套了。

慕老將軍此案是否還有翻案的可能?若他真的被貶為了庶人,日後對謝家、對她又會有什麼樣的影響?

慕溶月一夜未眠,思索著對策。最終卻是絕望地發現,此時此刻,她什麼也做不了。

這一場大雪,好似牢籠將她困住。

她唯有等。

等謝羨風的消息,等這場大雪結束。

慕溶月抬首,視線落在了桌上的那件半成品棉袍之上。那棉袍繡到一半,袖口上還有沒收尾的針腳。這些時日,她每回憂思過度時,便會靜坐下來縫製這件冬衣,進而讓自己漸漸冷靜下來。

仿佛只要等這件衣服縫完,謝羨風就可以回家了。

後來,還沒等她的棉袍裁完,臨州城便解了封。另一頭,莫府也終於有了消息,卻是莫老將軍哀慟的死訊。

原來,是莫老將軍忍受不了一朝跌落高壇的侮辱,便在被押往邊疆的路上,咬舌自盡了。

他死得慘烈,而皇帝為了表達對舊臣的憫恤,便特許他以平民的規制薄葬,遺骸歸葬於白江。

而劉彰的馬轎也在不日抵達了臨江城。

劉彰回府的那天,慕溶月親自來迎門,披著一件長絨斗篷,佇立在寒風之中,一直到劉彰的身影由遠及近,踏雪而來。

劉彰見狀,連忙跨步下馬,跪在慕溶月跟前請安:「下官見過夫人。」

「快起來吧,」慕溶月親手扶起他,關切地問,「阿羨呢?他怎麼樣了?」

外面的情勢發展得如此之快,有如脫韁失控的野馬。

恩師的慘死,對他的打擊一定很大。

「夫人,」劉彰解釋道,「將軍目前仍在白江處理老將軍的後事,所以,他就派我先回來探望夫人。」

慕溶月深吸一口氣,終是膽戰心驚地問出了那個格外在意的問題。

「那……莫姑娘,她如何了?」

「莫姑娘……」

劉彰的神色變得猶豫起來。慕溶月攥緊了手指,道:「盈兒也是我的朋友,我只想關心她的近況……告訴我吧。」

劉彰這才開了口。

「莫姑娘先前因屢次為父求情而受牽連,而今被陛下關進了地牢之中,下落不明。」

慕溶月閉上眼,頭也昏昏沉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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