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家眷?
眾人一時間面面相覷。
眾所周知,謝將軍素來孑然一身。縱使兩年前成過一次親,現今卻也是恢復了孤身一人。
不過……倒是聽說,他似乎還有個孩子。
只不過,那孩子如今跟著女方在生活,下落不明。
「眼下,平陽郡主已然和宋國公訂了婚……我們這般冒昧去打擾,是不是不太妥當?」
眾人皆是束手無策起來。
……
謝羨風此次離開臨州,只帶走了家裡的一樣東西。
那便是慕溶月兩年前為他縫製的那件冬衣。
自從那日與她分別,他的頭疾便愈發嚴重起來,有時一發作便是徹夜難眠、寢食難安。
那疼痛猶如蝕骨鑽心,好似酷刑折磨,讓人避之不及。在備受煎熬、咬牙也無法忍耐之時,他便會裹著這件棉袍,試圖安撫自己紊亂的呼吸,卻怎麼也捂不暖發寒的心。
棉袍上的味道,有些淡了。
再也聞不到她的味道了。
一想到這一點,謝羨風的心頭就愈發焦躁起來。這感覺讓他幾乎發狂。
於是,他便下了一個決心。
索性,任由這頭疾繼續肆虐。
其實,謝羨風一直都知道,宋景淵私派了暗衛跟著他的行蹤,他的一舉一動,都被人記錄在冊。
於是,他便自暴自棄,任由這頭風發作下去。郎中為他開的藥湯,他暗中倒了乾淨;手下派來侍從貼身照護他,他統統趕走……
他要叫自己深刻地記住這份痛。最苦熬之時,三天三夜滴水未進,人乾瘦得猶如枯槁。
這般自虐的蠢事,若是換做從前,恐怕就連謝羨風自己也都無法理解、更不會苟同。
可如今,他卻轉了念。
若他咽下這一番苦頭,能夠換來慕溶月的一絲憐憫——似乎也不算太虧。
躺在床上忍痛的這幾日,謝羨風接連做了好幾個夢。
夢裡他似乎回到了從前,在家中與慕溶月對月彈琴。他閉眼欣賞著那婉轉的琴聲,再一睜眼,卻親眼看著眼前人的面容逐漸消散,離他越來越遠……直到變得一場落了空的鏡花水月。
謝羨風難安地翻了個身,後背卻被尖銳地刺痛。他摸索著拔出那根針頭,原來是棉袍上,還刺著沒紮緊的針頭。
謝羨風望著那染了血的針頭,許久的恍惚出神。
那針尖挑破了他的皮肉,扎出了一片血漬,傳來陣陣刺痛。
卻是她殘存在他身上,最後的痕跡。
就這樣過去了半月,謝羨風知道,他病重的消息一定早就傳遞出去了。
只是,一直都沒能等到慕溶月的回音。
謝羨風終於有些坐不住了。
他想不明白。
那年他生辰之日,忘了赴慕溶月的約。但他只是放出了自己犯頭風的消息,即便慕溶月還生著他的氣,最後卻也忍不住關心為他端來了暖手茶;
那年莫家遇難,他在皇殿前跪了三天三夜,她懷著身子,最後也滿懷憂心地冒雨來找他,求他回家……
無論她再怎樣生他的氣,無論他們再怎樣吵鬧……她卻總也是放心不下他的。
可這一招,如今怎麼也不靈驗了?
難道,她連他的死活,也渾然不在意了麼?
謝羨風不願多想,也不敢去深想——他瘋了一般地將自己關在房門裡,卻暗中派去了劉彰,本意是想讓他回京打聽慕溶月的近況。
卻沒想到,劉彰帶回了另一個噩耗。
「你說……她把我送她的泥面人都給燒了?」
劉彰垂著頭,不敢看謝羨風的表情。
謝羨風的聲音是難以抑制的顫抖,他忽而撐著床榻起了身,猛地抓起懷中的那棉襖——直到手背都爆出了青筋,也無法鬆手。
謝羨風愈發不安起來。
他隱約意識到。
他與慕溶月之間,似乎有什麼開始悄然發生了變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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