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姐……」
杏雨也注意到了, 連忙找來帕巾想為慕溶月擦洗。
慕溶月的臉好似天邊的火燒雲,捂著雙眼,卻抽出一隻手來移開了杏雨的臉:「轉過去……別看。」
最後,費了好一番功夫, 總算是清洗乾淨了。
……
天色還早, 慕溶月卻再沒了睡意。
索性梳洗完,裹上一件單薄的披風,來到庭院裡漫步。
忽然興從中起, 便道:「去把我那琴拿來吧。」
杏雨應聲道好,剛打開了箱櫃,沒等搬出琴來,卻無意間翻出了一個囊袋。
她們剛搬到國公府來,行李太多,一時間還沒來得及分類歸整。這囊袋杏雨只看著眼熟,一時間想不起來裡面裝著什麼,索性解開口子看了一眼,只一眼,臉色卻是瞬間變了。
「這是什麼?」慕溶月此時也察覺了異樣,向她伸出手,「拿來我看看。」
杏雨一時間支支吾吾,但還是順從地把囊袋遞了過去。慕溶月低頭掃了一眼,神色頓時凝滯了。
那是一件桃紅色的合歡襟。
是從前她穿過的那件。
慕溶月輕撫那合歡襟的衣褶,心頭湧上一股說不上來的滋味。
儘管已經過去了許久,但如今再度捻起這件舊衣來,慕溶月心頭仿佛還能重演當時的那股生澀與忐忑不安。
那時的她,還是情竇初開的少女。
她想要俘獲丈夫的青睞,於是,小心翼翼地揣摩男人喜歡的顏色,討好一般地穿上了這件合歡襟,只希望能吸引他的目光。
可他無動於衷的冷漠反應,卻讓她的心墜入了冰窟。
他不僅沒有多看她一眼,反倒當著她的面,神色不變地提起了另外一個女人。
想起多年前的舊事,慕溶月的心中仍會隱隱約約的痛著。
要怪,只能怪當時的她太傻。
這般折辱的事,她絕不要再經受第二次了。
於是,她便冷漠地收回了手:「收起來,找個地方扔了吧。」
話音未落,身後卻忽然傳來一道腳步聲。
宋景淵在裡衣外只披著一件長袍,便緩步來到了慕溶月身後,輕輕地摟住她的腰肢,臉頰也蹭了蹭她的頸窩。
「夫人穿得這麼單薄,若是著涼了,我可要心疼了。」
慕溶月感到身後一團溫熱貼了上來,想起昨夜的瘋狂,不由得有些臉紅:「……你怎麼醒了?」
「沒有你在,我睡不著。」宋景淵親昵地吻了一下她的耳鬢,「你終於成為我的國公夫人了……你可知我等這一日等了多久麼?」
慕溶月笑著推了一下他。
「我又不會跑了,好啦,你快回房去睡吧。」
「不要。我要多陪夫人一會兒。」
宋景淵卻纏人得緊,摟著慕溶月的腰,又順勢看見了杏雨抬來的琴箏。
「夫人起這麼早,可是有了雅興要演奏一曲?看來我又有耳福了。」
他的指腹剛覆上琴弦,忽然看見了杏雨手中的囊袋,「嗯?這是什麼?」
杏雨一時間慌亂了一下:「這……」
卻已經來不及了,宋景淵眼疾手快地奪過了囊袋,伸手一掏,表情瞬時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他手掌很大,幾乎將那件單薄的里襟全然包裹在了手心,再舉到了慕溶月眼前,逐個地鬆開手指——那件合歡襟就這麼水靈靈地展露在了二人眼前。
宋景淵用小指尖勾著那合歡襟的吊帶,笑著嚮慕溶月湊近:「夫人……這是要穿給我看麼?」
「……才不要!」慕溶月被他逗得面紅耳赤,連忙劈手搶了過來,揉成皺巴巴的一團,「我一會便叫人把這衣服剪爛燒了去。」
見她反應這樣激烈,宋景淵很快便反應了過來。
「……這可是那豎子送你的?」
以慕溶月的性子,不像是那種善於閨中情-趣的類型。那麼這件合歡襟,必定是誰人特意準備的。
又見到慕溶月如今舊事重提的反應,想必……當時的情況一定很不如人意了。
宋景淵一時啼笑皆非,只好伸手勾起了慕溶月的下頜,引得她的眼神與自己相對。
「我的月兒,沒有男人會對心愛的女人穿上這合歡襟還坐懷不亂的。」說罷,他故意牽起慕溶月的手往下探去,噙著笑揚眉道,「不信……你瞧。」
慕溶月觸到一個硬物,下意識猛地縮回了手,臉紅透了。
宋景淵有理有據道:「所以,那謝羨風定是個陽虛之人。」
「……」慕溶月噗嗤一聲笑了,「原來,你兜了一圈,只是在安慰我麼?」
「沒有,」宋景淵又蹭了蹭她,「我在吃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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