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淵倒抽了一口涼氣,腦中飛速運轉,瞬地明白了一切。
「你還活著。」
「對,我還活著。」
「……你是不是瘋了?」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謝羨風,「你讓我知道,就不怕我去皇帝面前狀告了你嗎?這可是欺君之罪!」
面對他的要挾,謝羨風卻只是坦然地一笑。
「……你不會的。」
眉眼之間,儘是運籌帷幄。
「你馬上就要去秦山查陸太尉的案子了吧。」
宋景淵咬牙切齒反駁,「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跟我是沒關係,」謝羨風斂起了神色,厲聲道,「但是跟溶月,卻是息息相關。」
宋景淵一哽,瞬時如鯁在喉。
「你可曾聆聽過溶月真實的想法?你可知道她內心最為嚮往的,是什麼嗎?」謝羨風涼涼一笑,「她只想過平靜的生活,只可惜,那離你我都太過遙遠。」
宋景淵沒好氣地瞪向他,「所以,你就設計這一出假死?」
「沒錯。」謝羨風也索性直接和盤托出,「我給不了她的,死去的我卻可以。」
他話一出口,宋景淵立馬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真是個瘋子——
為了搶走她,他竟然可以做到這種地步。
甚至不惜全然放棄所有的地位與財富,讓自己變成一個名義上的死人。
「我知道,你對溶月也是真心的,就像我一樣。」謝羨風卻忽然笑了起來,「所以,我相信,你不會出賣我的。」
宋景淵只覺得他笑得令人毛骨悚然,他強定心神,低聲反問:「你是在威脅我嗎?」
「威脅?宋國公不如瞧一瞧你我現在的處境,我對上你,還能有反抗之力嗎?」
謝羨風張開雙手,來展示他的身上沒有佩戴任何的武器,「——我是在跟你對賭。」
宋景淵一怔:「賭什麼?」
謝羨風盯著他的雙眸,一字一頓道:「賭你愛她的心意,要大於勝過我的欲-望。」
宋景淵愣怔幾許,隨即苦笑了起來。
謝羨風雖然是個瘋子,
這可一回,他卻是說對了。
談及此處,宋景淵的聲音也變得微弱起來,「你光是打通了我還不夠,溶月她……」
一直到對上謝羨風幽深的目光,他才陡然反應過來,「你已經找過她了?」
謝羨風無聲地頷首。
憤怒與震撼交織,宋景淵正欲怒斥他的無恥,竟敢如此堂而皇之地插足他與她之間的感情,但話到嘴邊,卻又變得艱澀起來。
分明,是他先將她禁了足,
這才給了謝羨風可乘之機。
他又能怪得了誰呢?
宋景淵痛苦地閉上雙眼,心口仿佛揪成了一團,隱隱地抽搐起來。
「看來,從前是我小瞧你了。謝羨風,你實在很擅長以退為進。」宋景淵自嘲地苦笑了起來,「你是不是也對她用的這招,就看準了她會心軟?」
謝羨風不置與否。只是沉思了許久,緩緩地說:「我是真的很愛她。」
接著,他又抬起頭,堅定許下承諾。
「我會對她好的。我會用我餘下的一輩子……去對她好。」
「我已經是一個不存在的人了,她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牽掛。」
「沒錯,你就是一個孤孽!」
宋景淵忽而怒從中來,指著謝羨風的鼻眼破口而罵,「你無父無母,就連唯一的恩師也早就撒手人寰。所以,你可以做到不顧一切。而我卻不行。我很愛她——可情愛卻不能成為我的全部。」
說到後面,他的尾音漸漸發顫,手指也緩慢地放了下來,整個人顯出一分疲累的頹色,「真沒想到,我會輸給你。」
聞此言,謝羨風蹙起眉心,眼底閃過一絲慍色。
「孤孽又如何?我有她,就足夠了。」他對於宋景淵的自怨自艾,卻是嗤之以鼻,「你輸給我,本就是必然。有何可意外的?」
宋景淵欲言又止,千言萬語,最後只化作了心口的一絲鈍痛。
「希望你能夠履行你的承諾。」
「這世上沒有人會比我更愛她,」謝羨風冷冷目視,「而我,無需向你證明。」
「說夠了,就回去吧。」他一抬手,劉彰便主動推開了廂房的門,「相信你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
第70章 第七十天 男主做狗最後一天!
慕溶月坐在正堂之內等了多時, 一直到夕陽西沉,月色朦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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