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前只視其為藝術的虛構,如今才真切體會到它的威力。」說到這,又深深凝視了白瑾琪一眼,「只是白同學,一個人掉進愛情之網太可憐了,我想拉你一起,你答不答應呢?」
第49章 事隔許久,也該說一說住……
事隔許久,也該說一說住在北油車弄的姚寶蓮了。
自從孟西洲發現她長得和白瑾瑜有兩分相像,便暗自計較著,決不能叫她趟進皮肉生意的渾水。
北京城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設若有個認識白瑾瑜的人叫了姚寶蓮的條子呢?會叫條子的人,說起話來大多也葷素不忌,要是尋開心到白瑾瑜的身上,光是想一想,他便大動肝火。
是以在孟西洲提出資助之後,姚大娘便將姚寶蓮送去了裕興女子教會學堂,學堂讀書的費用早已經結清,又有每月三十塊錢可以白拿,這樣的好事,對於窮的時候連米都揭不開鍋的姚家而言,哪裡想得到哇!
在姚寶蓮一邊,她本人雖是沒有半點心思花在讀書上,然「近朱者赤」,成天和那些活潑潑的女學生並穩重自持的教師們呆在一處,竟也改掉了原來畏畏縮縮的小家子氣,瞧著真像是個家教不差的女學生了。又她生得好看,漸漸的竟也交到一些朋友,上下學的路上,也有在附近工作或路過的先生們,將目光投注到她的身上了。
她心裡感到得意,愈發對自己的外表注重起來,衣服要用有香味的皂角洗得乾乾淨淨,頭發光是梳起來還不夠,得配一條絲帶子才好。這些是很好實現的,三十塊的家用可不算少呀,只要不是大魚大肉地吃,每月總能餘下來幾塊錢,買點香皂絲帶又算得了什麼?
這樣下來,不出幾個月,竟也有人託了人來打聽姚寶蓮今年多大,家住哪裡云云,很有要相看的意思。
姚大娘如今也是長過見識的人了,看著女兒亭亭玉立的樣子,又是受人高看一眼的女學生,抱著待價而沽的念頭,對誰的打探也沒有答覆。
心道:不過幾個小職員罷了,一個月也就是大幾十塊錢的收入,哪裡配得上我的寶蓮?瞧瞧那天那一位頂氣派的先生,什麼也不圖,二話不說就要出錢送我閨女上學去哩!指不定我的寶蓮,就是要飛上枝頭做鳳凰的命呀!
是以對那些勤懇又普通的先生,一個也瞧不上。
姚大娘瞧不上,姚寶蓮這個天天往外跑的,自然更瞧不上了。
她起先還有些擔心呢,那些算術國文,她真是一句話也聽不懂,考試分數可想而知是一片慘澹。可這樣一份成績單交出去,第二個月照樣有生活費可拿,交過幾次後,她便徹底放心了。一旦沒了壓力,那顆心便飄飄然浮蕩起來。
於是妝也化得,同學間的聚會活動也去得,連價位不高的跳舞廳,都和女同學結伴著去過一次。在跳舞廳里,倒認識了一個做生意的老闆,這和小小職員可不一樣,兜里有錢,出手也闊綽,第一天就買了個粉鏡盒做禮物。姚寶蓮垂涎這件精巧的玩意兒很久了,自然愛不釋手。
這年頭有錢又大方的男人可不好找,樣貌差點不要緊,年紀大點也無妨了,年紀輕輕的,還掙不到這一份殷實的家財呢。
姚寶蓮心裡一萬個樂意,她看出對方很愛文化人那種清高矜持的姿態,便極力地拿著腔調欲擒故縱,既不殷勤,也不拒絕,一來二去,兩人便有了首尾。哪知還來不及竊喜,便來了個晴天霹靂,那黃老闆家裡頭,竟是有正房太太的!
那黃老闆滿不在乎道:「我們自管在北京過逍遙日子,那婆娘遠在江西,理她作甚?嘿,就是委屈你,那一本結婚證書恐怕是批不下來了,而且酒席若辦得太隆重,風聲傳到江西去也不好。不如簡單擺一場酒,隔天便接你去住我的大洋樓?」
姚寶蓮心裡真氣得嘔血,恨自己從前窮慣了,一下見到個闊氣的,就被錢迷了眼,沒有打聽清楚,就把自己給出去了。以前便罷了,如今自己高低是個新時代有知識的女學生,哪兒能給人做小?
然轉念一想,自己先前推拒幾次,這黃老闆便一下冷淡不少,料想要是不和他親熱一回把人拴住,這隻快煮熟的鴨子,指不定就從手裡飛走了!再有,時下的社會是很保護學生的,自己不說或是矢口否認,誰會知道呢?即便是知道了,憑如今社交公開的環境,自己又是受到欺騙的弱勢角色,一點□□上的關係,又能怎樣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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