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點,就是他的私心了。母親待白瑾瓔一向很親切,看到她哭,勢必要拉了去百般的安慰,那末,自己也就別想再見到人了。
是以來自己的洋樓,既可以滿足私心,也少了許多麻煩。且他手底下的聽差,嘴都很嚴,絕不會有不好的流言走漏出去,即便白瑾瓔不接受自己,對於她的名聲,也不會有損害的。
這樣想著,雖然認為處處穩妥,多少有一種失落在心底划過。
而在白瑾瓔這裡,低落之餘,反倒生出一點新奇。
往年跟著爸爸做客的時候,不是沒來過蔣公館,不過用餐談話都是在主樓,從沒來過蔣牧城的領地。何況當時白瑾瑜和蔣牧城勢同水火,別說蔣牧城不發出邀請,根本白瑾瑜自己就是繞道而行,不屑於去看,自己跟在白瑾瑜身邊,當然也就沒有見過。
只是這一份新奇,很快就被喝酒的念頭蓋過了。
一走進洋樓的會客廳,還不等在沙發上坐下,就問:「酒呢?現在就有嗎?」
蔣牧城無法,只好叫來一個聽差,讓他取一瓶最溫和的紅酒。不想那聽差人不大機靈,紅酒取來了,剛拔了軟木塞子,才發現沒有拿配套的酒杯來。
蔣牧城剛想讓白瑾瓔再等一等,沒等他說出口,那邊白瑾瓔已經從茶几上自取了一隻茶杯,倒了滿滿一杯紅酒後,逕自先喝了起來。
這酒是什麼滋味?那真說不大清,總之絕不難喝,過喉是涼的,可流到胃裡,又是熱乎乎的,頗有一點神奇之感。白瑾瓔這個「門外漢」,真就像喝水一樣,一下飲了大半杯。
她大概自己都沒有察覺,但凡是呆在蔣牧城的身邊,便格外的沒有警惕心,連從沒喝過的洋酒都敢去豪飲,似乎這個人,可以和全然的安全畫上等號。這要是換作別的男子,那簡直不能夠想像。
蔣牧城見她已經喝上了,也就不再拘泥,反而覺得她用茶杯喝洋酒,竟也有一種別樣的可愛。在她正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後,問:「酒也喝到了,總該高興一點了吧?」
而酒是令人迷醉的東西,把理性的堤壩瓦解了,感性的洪水就破閘而出了。
白瑾瓔喝著喝著,突然嗚咽一聲,哭著說:「為什麼總有人和我為難呢?」
蔣牧城望著她,沉沉地問:「誰和你為難?那個姓徐的?」
白瑾瓔的神情空白了一瞬,似乎是不明所以的樣子,隨即又有些憤憤然,說:「什么姓徐的?分明是姓繆的!」
她只氣憤了這一下子,很快又消沉下去,兀自流了一會兒眼淚,又傾吐道,「想來想去,我這個人有什麼本事呢?我不會交際,也不愛熱鬧,只會啃啃書本,於社會於家庭都是很無用的。」
蔣牧城真想去抱一抱她,幾乎腰杆已經使力,人就要從那沙發上站起來了,用了全部的定力,才將那洶湧而來的渴望壓抑下去。只是定定地凝望著白瑾瓔,鄭重道:「胡說八道。你做的夠好了,還能要求一個人怎樣的好?」
白瑾瓔也不知聽沒聽懂,抿了抿嘴角並沒有說話,一仰頭,把茶杯里的酒液飲盡了。
要白瑾瓔喝醉,根本也不必很久,沒出十來分鐘,她已經紅著一張臉伏在了沙發扶手上。兩眼緊閉著,時不時的從鼻子裡,發出軟綿綿撒嬌似的輕哼。
蔣牧城自她猛喝了半杯便滿臉飛紅之後,也知道了她酒量不好,未免她真的喝得不省人事,早已經吩咐傭人收拾好了客房。然而此刻人真的醉倒了,他沒有想著立刻去照顧,反而近乎痴迷地,盯著她的睡顏看了許久。
可是不夠,不夠。
還想看更久,久到......最好就是一輩子。
蔣牧城不免為自己的妄念嗤笑一聲,回過神後,終於伸手將自己心愛的人,如同抱一片柔軟的羽毛似的,抱去了二樓的客房。
白瑾瓔被放到被褥上時,難受似的哼哼了兩下,扭著被立領包裹住的脖頸,額頭也隱約可見飲酒後發熱的汗跡。蔣牧城第一反應是找女傭人給白瑾瓔換身乾淨舒服的衣衫,橫豎自己姐姐結婚之前,有成箱的衣服堆在家裡不曾穿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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