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偶爾覺得,為什麼他回到家總不愛說話,是不是覺得我什麼都不懂, 和我無話可說啊?
可是現在她上班了, 完全不會這麼想了,因為上班真的太累了, 不僅僅是身體上的累,還是心理上的累,下班之後只想趕緊洗漱好躺到床上,只有床和被窩才是親人。
她這才知道,原來言語的欲望會提前被工作和人際關係透支的。應嶼大概也是這樣,而並不是嫌棄她什麼。
應嶼捏著她的手,眼神都在顫抖,似乎並沒有將她的話聽進去,只是再一次要求她:「你照著重新說一遍,好不好?」
謝青溪和他四目相對,看了他好一會兒,才說:「……那好吧。」
然後有些磕磕巴巴的重複他的那句話:「應嶼,你以後……嗯、要多跟我說話,有什麼事要老實交代,不、不然……就要你好看……」
說完她突然笑出聲來,「好奇怪,不像是我會說的話。」
「我知道,只是打個樣。」應嶼低頭親她的眼睛,愧疚之意十分明顯,「你可以用你的語言習慣跟我講。」
要直接一點,理直氣壯一點,不要問好不好,行不行,她本無需如此。
謝青溪明白他的意思,抿著嘴角向他確認:「所以是答應了嗎?」
應嶼看著她,和她蹭了蹭鼻尖,不吭聲。
「說話呀!」謝青溪這次終於捏了捏他的耳尖,「不是答應我了嗎?你再這樣,我要告訴小姨了!」
明明是要說不客氣的話,聲音卻仍然是柔和的,還有一點因為新鮮感而出現的雀躍。
應嶼的眼尾微微一彎,嗯了聲:「我會改的,可能有點慢,你別……」
頓了頓,不知道把什麼詞改了,變成:「你等等我。」
已經是他難得的示弱了,謝青溪感覺到了他的笨拙,一時忍不住心軟,心底有一塊地方出現了緩慢的塌陷。
她點點頭,忍住了想要打哈欠的衝動,剛想說趕緊睡吧,就聽應嶼道:「你以後……喜歡什麼,想要什麼,可不可以直接告訴我?我怕我太粗心,沒有及時注意到。」
想到她一貫敏感的性子,應嶼說得已經算是委婉。
他其實更想說,你什麼都不說,我就會以為你不介意,你想要什麼,就得大大方方的講,理直氣壯坦坦蕩蕩的去爭,否則好事憑什麼落到你頭上,我憑什麼聽你的?
但是謝青溪聽明白了,半晌點點頭:「我也改,你也等等我,好不好?」
說完抿著嘴唇朝他笑笑,目光格外柔和。
應嶼側頭貼著她的臉,明明心裡還是難過的,卻又覺得和她親近了許多。
「早點睡,已經很晚了。」他嘆口氣,又覺得來日方長。
最後的燈光熄滅,謝青溪猶豫了一下,往他懷裡貼了貼,感受著他的體溫和氣息,過了一會兒,轉臉埋進他懷裡。
應嶼抱緊了她,還拍拍她的後背,順著她的脊背上下摩梭了好幾遍。
動作讓謝青溪想起某一天他懷裡躺著家裡的小貓,他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它肚皮時的樣子,充滿了憐愛。
這樣溫情的時刻過去也有,但總覺得今晚不一樣,像是多了點什麼。
謝青溪一面思索,是因為剛談過心的緣故嗎,一面放任自己沉入睡夢,感覺才剛閉上眼,鬧鐘就響了。
眯著眼睛從床上爬起來,聽到應嶼問她:「你們幾點開工?」
「……跟昨天差不多。」謝青溪想了想,應道。
說完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聽見他起來的動靜,回頭看了眼。
「你們能不能不坐劇組的車?」應嶼接著問。
謝青溪眯著眼下地,瓮聲瓮氣的嗯了聲,「按時到崗就行。」
「那你在房間吃了早餐再去,我叫客房服務。」應嶼抬眼看向她,「吃完了我送你去。」
謝青溪一愣,啊了聲,剛要拒絕,就聽他繼續道:「這兩天給你弄輛車,以後去片場方便點。」
自己有車,開了就走,不用等人,也不用擔心錯過。
這事在這兩天裡幾次被提起,謝青溪就知道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改主意了,乾脆應了聲好。
發消息跟趙蓉說了聲,得到回覆後,這才往衛生間走去,等她出來,早餐已經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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