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想必她今年及笄的事並不會在皇宮掀起什麼水花。
她也不甚在意,想著同往年一樣跟方郡主一起買個奶油蛋糕慶祝一下就得了。
倒是江晚那小傢伙,雖然在深宮為宦步履艱難,三個月才能寄來一封書信,卻牢牢記著她的生日,年年準時送來禮物。
起初的幾年不過是一封信、一幅畫,後來便是一枚銀簪、一隻玉鐲,一年比一年貴重。
許寶寶知道,這是江晚在宮中一步步爬往高處的證明。儘管江晚從來不在信中提及關於十二監、朝廷之類的事,但她還是從各種細微之處察覺了蛛絲馬跡,——就連許瓊兒那樣跋扈驕縱的公主,都不敢在信中直呼江晚的大名,只寫「江公公」。
從許瓊兒口中,許寶寶得知江晚近兩年個頭突然拔高了許多,在御馬監當差當得頗得皇帝信重,如今已經掌有御馬監大半實權。最近,以司禮監掌印為首的東廠風頭過盛,梁帝似乎要在宮外興建西廠用於制衡。
而江晚,似乎就是內定的西廠提督。
這些都是許瓊兒在信中提到的,許瓊兒不是太懂,說得也模模糊糊。至於江晚自己,是從來不曾向許寶寶提過這些事情,許寶寶見他不說,自然也不追問。
「寶兒,三日後便是你的及笄之日,皇宮那邊卻一點消息都沒有。」方郡主坐在許寶寶身畔,拉著她的手,表情有些鬱郁:「就連那雷打不動年年送你禮物的小太監,今年也沒任何動靜。往年都是提前把禮送到的,今年怎麼反而不送了?」
許寶寶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還貪那一星半點的生日禮物嗎?阿晚如今提拔了,差事繁忙,顧不上這些。」
籌備西廠這麼大的事,江晚能分出閒工夫為她準備禮物,顯然不太可能。
許寶寶心中清楚,因此更不覺得失望,反而覺得欣慰。
「你能這樣想,倒是也好。」方郡主很快釋然一笑,道:「兩年前,我的家人忘記了我的及笄之日,我耿耿於懷至今。不過想想,不回去行這成人禮也沒什麼。及笄的女子就該擇婿,不像我們,還能無憂無慮地在這山莊之中,當我們的小師姐。」
擇婿……
擇婿一詞,突然讓許寶寶心中咯噔。
——她身為公主,「擇婿」為皇室帶來的價值,必然比方郡主大得多。況且她又是整個皇宮中唯一適齡的公主,說不定梁帝早已對她這幾分價值有了周密的安排,打算叫她出國聯姻,亦或下嫁朝臣。
雖然皇宮至今毫無動靜,許寶寶仍覺不安。
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即便梁帝逼她嫁人,她也不會委屈了自己,再不濟也要讓梁帝放點兒血才行。
想著,許寶寶對方郡主笑道:「你說的是,小師姐。既然我們這般無憂無慮,不如趁師父最後一天閉關下山逛逛,去上月新開的那間酒樓搓上一頓?」
新開的酒樓味道不錯,有些時候外賣吃膩了,她們也想換換口味。
方郡主是個嘴饞的,對於許寶寶的提議欣然同意。
……
彼時,醉珍樓外。
許寶寶和方郡主二人往酒樓方向走著,只見醉珍樓被眾人圍得水泄不通,周遭人聲嘈雜,正在與店家爭論著什麼,語調明顯帶著燥怒之氣。
「你們醉珍樓真是店大欺客!今日正逢休沐,我等前三天就定了你們的包廂,當時都答應得好好兒的,怎麼今日一到就說客滿無座了?我分明看見你們廳里空無一人,何來客滿之說?」
「可不是嘛!我和媳婦兒從鄉里上來,就是為了嘗嘗醉珍樓的手藝。若是真的客滿了,我們也就認了,可是現在……你們著不是明擺著騙人嘛!」
店家也愁苦著臉,無奈解釋:「真不是我店大欺客,是……是京城來了大官兒,來了貴人!他們要把我這酒樓包下,我又怎能強行對外開放啊?」
「你們別為難我了,對面那家酒樓的菜色也還不錯,你們先將就將就,將就將就啊……」
雖然店家這麼說了,但是在站的眾人沒看到京官的一根毫毛,完全不信前者的說辭,仍是吵嚷個沒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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