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得上他二人初次見禮。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叫了聲「三姑娘」,之前可都是姑娘呢。想來昨日的事情,乃至更為久遠的事情,紀大公子都沒記在心上。
尚不確認,桑沉焉趁著低頭行禮的功夫,悄悄瞥了眼紀明。他嘴角噙著一抹笑意,跟適才同其他幾個姑娘見禮並沒有什麼不同。
既如此,桑沉焉心道:大善!
有了這樣的認知,桑沉焉起身之際笑得開懷。
還有什麼比這更好的事情呢。紀大公子真是太好了。
少女玉盤似的臉上,彎月眉下一雙杏眼,清泉許許。乍然蹦出酒窩,多了幾分鮮活生氣。
見禮已畢,自然是沒了耽誤姑娘們課業的必要,湯先生和紀明一同離開,快邁出門檻,紀明回身又朝著眾位姑娘們行禮。而後才緩步行去。
桑沉焉尚望著門外,錢弗若湊過來,兩個腦袋緊緊挨著,「你看什麼呢?」沒等人回話,自顧自繼續,「你說表哥這樣,是不是也挺累的?就是自家人見面,行了好幾回禮了都。」
紀挽月正要去書案的腳步停下,老氣橫秋的聲音傳來,「表姐,話可不是這麼說的。大哥身負重擔,振興家業,自該如此。」說罷,看了一眼紀皓月,二人不待人答覆,各自念書而去。
錢弗若被小自己兩歲的姑娘教訓,委實有些難堪。羞愧低頭,忽聞耳畔傳來一陣壓抑的笑聲。就著低頭的姿勢看向桑沉焉。
無聲譴責道:桑三,你敢嘲笑我,你且等著。
各自歸位。所謂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桑沉焉也沒了再去東側的想法。可整日都看著書案一側的食盒,身後不斷傳來錢弗若的嘮叨,桑沉焉覺得——
她桑三姑娘,還能做下什麼更丟人的事情不成。
是以,這日姑娘們下學,桑沉焉照舊留下。觀望著庭院和遊廊,估摸著紀府幾位公子也都家去,就剩下紀大公子和自家五哥之後,桑沉焉復又拎著食盒,快步到東側。
恰逢大雪初霽,落日的晚霞沿著屋脊,遍布天際。
行到東側門前,分明聽見裡頭有人小聲說話,可門卻掩著。桑沉焉悄無聲息清了清嗓子,準備叩門。
玉手正撫上門扉,突然被人從身後大力一推。合適得緊,門扉也在此刻突然開了。
一片混亂之中,只見屋內兩公子猛然往後退了一步,門口兩個姑娘齊刷刷滾了進來。
叫喊之聲頓起。
食盒中的點心也散了一地,映著霞光,晶瑩剔透。
「桑桑,你這是作何,來請你五哥一道家去,也不用行此大禮。」桑正陽上前將人扶起來。
「五哥,你怎的這般不要臉。」脫口而出的一句話,說完才瞧見桑正陽身後的紀明。桑沉焉一臉的怒氣霎時僵在原地。
誰還能救救我?
第3章 為何
◎莫不是染上了什麼特殊的癖好◎
因著當日一番籌謀被跟來的錢弗若壞得徹徹底底,桑沉焉同這人鬥嘴的時候越發多了起來。這不,一盒子點心而已,又吵吵起來。
紀府二位姑娘,一向是不愛搭理她們兩個。她二人左不過是上午吵吵,午間相互嫌棄,下晌又能說說笑笑。
果然,午膳之後,二人和好如初。
桑沉焉:「既然你已經知道我要去找你表哥當先生,那紀大公子答應是誰便是誰。錯過了的那個便再不能嚼舌頭。」
「那肯定是我,沒得我表哥不給我講學,而給你一個外姓姑娘講學的。」
自此,二位姑娘各自出招,不是借著尋湯先生的名頭頻頻去明理堂東側,就是旁若無人在庭院中等人。凡此種種,可是苦了堪堪歸家不久的紀明。
可湯先生年事已高,在明理堂講學已經很是不易,身為湯先生得意門生,紀明自然要替先生考慮。日日來,從不缺席,省的湯先生奔波。
一日在廊下遇見錢弗若,心知她為何而來。紀明冷聲道:「錢三姑娘,姑父前些時日來信同我打聽,北地黃公子。這人乃家中長子,頗有名氣,明年即將下場。不止這些,姑父還問了些品行如何、家中父母親朋如何,也不知是不是替三姑娘問的。」
錢弗若如今一十三歲。這般年歲的姑娘,若是生在京都一般仕宦之家,早就該開始相看親事了。
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阿爹這是打算將她嫁去北地,那可是個不太安穩的地方呢。思及此,錢弗若逃也似地飛走,哪裡還顧得上尋什麼先生,同桑沉焉胡鬧。
紀明又行出去兩步,突然頓住,側頭問小廝落玉,「明理堂後的小門可是開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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