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沉焉沒能忍住,好生致歉:「昨兒在紀大公子跟前口出狂言,今兒特來賠罪。」
紀明:「哦,三姑娘真是這般想的?」
桑沉焉低頭,哎,她還真不是這般想的。要不是昨夜二姐提醒她,說她如今跟著紀大公子念書,雖說沒行過拜師禮,怎的也算得上半個師徒,自該好生孝敬先生,她也不願意如此。
昨夜二姐的訓斥尚且在耳畔迴響。
「你在先生跟前如此放肆,先生未責備你,已然是紀大公子心善,你還要如何!桑桑,你真是淘氣的緊。」
而後,桑鈺嫣又跟她說起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說起了爹娘的養育,說起了吃人的世道。
末了,感嘆道:「你我家中和諧,連個姨娘也不見,可外頭的人家,哪有這麼好的……男子於外,活的是仕途,是名聲,是家族,跟身旁所在是哪位女子,沒有太大的干係。
天底下的道理,莫過於此,你要靠男子為你考量,為你籌謀,為什麼,因為他是你阿爹,是你夫婿,是你兒子麼?都不能!我們姐妹兩個命好,遇見這樣的爹娘,可別家就不一定了。
桑桑,人活著。不光為了自己,也不能不為自己。」
二姐的話,桑沉焉老老實實記住了,可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她如今不太明白。
不過沒關係,關於紀大公子的話,她明白的徹底。
紀大公子於她而言,跟湯先生一樣,得好好敬重。
這不,一早就來伺候茶水來了。
思緒飄散得有些遠,待瞧見紀明等著她答覆的模樣,桑沉焉已然忘了方才在說個什麼。
無措之下,回了個雙眼懵懵。
紀明見狀,氣得大笑出聲。桑五郎的妹妹,到底是如何養到這般大的。
「下去吧,好好念書,這裡不用三姑娘伺候,有落玉就行。絳雪軒不讓三姑娘的婢女入內,三姑娘可是覺得不習慣?」
昨日剛闖了禍的桑沉焉,今日非但沒有責罰,還得了如斯和風細雨的關切,嚇得她連連搖頭。
哪裡敢,翠俏和紫衣她們兩個,不進來就不進來,橫豎在這兒什麼事兒也不用自己動手。
不到半個時辰之後,落玉在外頭稟告,「公子,宋三公子前來拜訪。」
紀明看了一眼桑沉焉,見她也望了過來,一臉該當如何。當即朝落玉吩咐,「請宋三公子到吸風樓稍等片刻。」
說罷起身同桑沉焉行禮致歉,「三姑娘在此處研習,我稍後便回。」
紀明同桑沉焉日常一處,不講究男女大防,蓋因在一處念書,家中父母也都知曉。自小一處玩耍,沒得什麼不好的事情傳出去,倒也無甚大礙。可宋三公子就不一樣了,不是親朋,也無甚往來,還是避嫌一些為好。
話說宋三公子,宋稟,此前桑沉焉只聞其名,未見其人。宋稟同使相家公子一道,並稱京都二公子。他二人在相貌、學問、品行上,不相上下。於家世上,宋稟差上一些,僅是個刑部侍郎家公子罷了。
但桑沉焉聽得最多的,乃是京都的眾位姑娘,都想著能尋得此二人做夫婿。
這二人堪為京都女子思慕之典範。
宋稟今日一襲褚色長袍,外罩褐色大氅,立在吸風樓前廳,頗有些霞姿月韻,仙人之態。
待紀明行至跟前,相較之下,宋稟竟然毫不遜色於紀明。二人相互見禮落座,宋稟開口致歉,「紀兄,小弟此番前來,並未提前遞上拜帖,可謂失禮之極,還望見諒。」
「客氣了。宋兄來此,我甚是開懷,何來見諒不見諒之言。」
相互寒暄,問道這一年多來的生活,而後方說起了北地名師,康先生。
宋稟惋惜道:「從紀兄走後,這不過一年光景,康先生對紀兄甚是想念,成日在幾個弟子跟前說起紀兄。連我這附學旁聽之人,也聽了不少關於紀兄的往事。康先生還時常嘆息,為何他來遲一步,為何紀兄已經拜了湯先生為師。」
言語中嘆息之情濃厚,紀明卻無甚反應,淡淡應下,問起宋稟今日來此所為何事?
紀明面上對康先生的掛念一點不在意,宋稟也就收起方才的姿態。
坦然道:「這不,受先生所託,特來為紀兄送禮。」說著,將來時的匣子打開,內里擺著一卷書冊,無名。
紀明問:「這是?」
「康先生對紀兄甚為掛念,念及明年乃大比之年,紀兄恐要下場,吩咐我將這卷書冊給帶來,送與紀兄。」
宋稟說著將匣子推到紀明跟前,「這卷書冊,是這些時日康先生親筆所寫,來不及定名,便送來與紀兄。盼著來年高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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