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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明噎住。

桑沉焉又關心起紀明的生活,問了些先生可有出門訪友,可有去雅集、詩會。聽見紀明說道僅在家溫書,桑沉焉努力壓下的怒氣終於是沉不住了。

起身在紀明身側的蒲團坐下,惡狠狠道:「先生,謝將軍慘烈,難不成官家都看不見!坊間各處,連個孩童也知曉之事,垂拱殿的官家,多少耳目在外,多少文臣武將在朝,難不成他真的一點不知道麼。

先生,你說,要是他知曉這些。陰山的百姓將士會不會好過許多!」

崔道之也不會病重!

二姐也不會定親!

本是憤懣的話語,說著很是無力起來。

官家如何不知曉這些,他知曉,甚者,知道得更多,知道得更早。他不過是不在意罷了。

今次春節,桑府處處披紅掛綠,人來人往,四下羨慕不斷。可桑府眾人,人人一副面具,逢人便笑。

身軀筆直往前,靈魂落在原地。

話未說完,她已是淚光盈盈,斜扭頭向上,不讓淚水滑落。

「先生,這多年了,就一點恨也沒有麼!」

似乎在問話,更好似在問道自己。

紀明本手持書卷端坐,見她越發氣憤,額前的碎發好似隨著呼出的熱氣,不斷翻騰。更有那微紅的眼眶,扭頭不讓人瞧見的倔強。

惹人疼惜。

尚不足一臂的距離,饒是她再如何偏頭,紀明也瞧得分明。

他悄然靠近了些,近得能瞧見她眼眶中的淚珠打轉。

無聲中伸出的手,在半空中打個來回,復又縮了回來。

桑府之事,他早已知曉。紀府如今在朝之人,幾乎是無能自保,談何對上一手遮天的崔相公。

紀府的未來,全在他身上,他明白。

他不能將紀府拖入更深處的地獄,他明白。

想伸手,卻無能相幫。深深的無力之感,從丹田而起,在五臟發散,生生折了紀明想要伸出去的手。

如今再伸手,還有什麼意義。

他不過是個懦夫罷了。

縮回來的手,在衣袖上搓了又搓。半晌,他又趁人不備,退了回去。

輕聲道:「陰山之戰,是因朝廷漠視。可放眼看去,大鄴上下,安居之處不少。有功有過,實乃常事。世人之過,當則改之,天子之過,當則諫之……」

平素從各冊書籍中觀摩到的為臣之道,紀明幽幽道來。話至此處,頓住。

無他,緣是他也不知如何繼續。

大鄴的今天,國泰民安尚可,內外安定尚可。然,多年積弊,擋不住的是狂妄自大,是白蟻決堤,亦是粉飾太平。

是以,他說起了進來新得的消息。

「聽說,朝廷開衙之後,已議了好些時候,過些時日便會派人去陰山。還未定下是誰,定然不會是個無名之輩。你且是再等等。

待月氏退兵,陰山大捷,我邀崔二公子上門,親與他說道這事。他還算是個君子,想來會好好體諒,不會強人所難。」

至於桑沉焉話語中的恨與不恨,從他生下來便是如此,早已習慣,談何恨與不恨。

他不敢去看她,低下頭去,佯裝看書。

萬不料桑沉焉很是體諒,哽咽著,「先生不必為難。我來絳雪軒是真心實意給先生拜年的。方才之言不過是我沉不住氣,說了胡話,先生切莫記在心上。」

背後議論官家,倘是傳出去,還不定又有個什麼禍事。

自家已然不保,桑沉焉不想再將本就身處泥濘的紀府再拖入深淵。

遂繼續道:「管他前朝如何,且隨它去。我來就是想瞧瞧先生近些時日可好。」

絮絮叨叨,又道起了日常。

她雙眼噙淚,一滴淚花掛在腮邊。目下又收斂悲傷和憤懣,滿是笑意地關切起來。

紀明盯著她,不言語,只在心中嘆息道:才半個月未見,桑桑長大了。知曉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了。

成長總是伴隨痛苦,也不知她這些天有沒有哭鼻子,有沒有夜半不寐。

單單想想就有些心疼。紀明想開再寬慰兩句,見她一副不願再說起的模樣,也就作罷。

去信崔道之,早也可,晚也可。還是早些為好。

如此,二人就著書案的阻隔,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話開來。她來時本已近乎黃昏,而今天色越發暗沉,初春的霞光斜斜地照進來,落在她二人頭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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