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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封卷第一日,消息靈通的舉子,得了主考乃是張大學士的消息,歡呼雀躍者有之,捶胸頓足者有之。而張大學士,卻是穩坐主位,間或接過各處遞來的策論,細細觀摩。

三月下旬某日午後,張大學士於垂拱殿中高聲道:「此乃臣同幾位大人定下的一甲三人,請陛下定奪。」

官家身著紅袍,穩坐高台,拿起最上的一份,草草看了兩句,評論道:「文章秀麗,內有乾坤,不可多得。這是誰家的?」

「這是前紀太師之孫,現戶部紀尚書之子,紀大公子的策論。」說罷,很是傲氣,壓根不去看官家的臉色。

此話一出,垂拱殿久久無聲,靜得能聽見殿外侍衛換崗,那微不可見的腳步聲。

今科春闈,乃是北榜,舉朝皆知,可無人敢明言。

而今主考之人張大學士,仗著自己往後再不會主考,又年歲不小,在官家跟前斗膽直言,一時倒是難住不少人。

雖是北榜,然紀大公子的策論,若是不能入一甲之列,恐是難以服眾。這是今科主考,以及多位副手,共同商議的決定。然而,官家心病如何,大伙兒也都是再明白不過。如此這般,才有了今日這遭。

許久,不知立在哪根楠木大柱之後的一紅袍臣子,試探著道了聲,「聽聞進來北地百姓,多有請求上書,為陰山謝將軍討個公道的。」

得了台階,官家也就順坡下驢,「民心為要。」

話音未落,張大學士上前一步,拱手再次進言。

官家瞧見他的身影,想到前些時日賀計相遞來的冊子,北地山川地理志,念紀明乃是前太師之孫,倒也有些用處。

遂趕在張大學士開口之前,忙道:「就定二甲傳臚。」

張大學士不滿,欲意再言,被身後之人拉了一把。如此,作罷。

待到殿試,官家金口在前,紀明自然還是二甲傳臚。

瓊林夜宴正是熱鬧,皇城的喧囂還未消散。一眾小黃門從宣德門魚貫而出,貼皇榜,告示今科春闈。二甲傳臚的消息,即刻被有心人傳入紀府。

苦苦守候的眾人,登時張燈結彩,歡聲笑語,中門大開,迎來送往。連最不起眼的四處角門,也湧出不少熟識之人。寂靜冷清已二十餘年的紀府,再一次熱騰起來。

正房戚夫人,命田媽媽將上次記在帳上的月錢,當場分發下去。嘈雜恭賀聲下,戚夫人趁眾人不備,孤身回房,在那盞銅雀燈下枯坐。

從川南戚家嫁來京都這多年,她是第二次打從心裡散出開心。日子平順,有盼頭,這人,才活得有滋味。

從此,往昔的孤苦無助再也不見。

外頭的嬉笑之聲,漸漸遠去,半晌之後又再次回到耳畔,戚夫人緩緩起身,替自己換上身褚色大袖衫,親到府門,派利是。

都是兩個一串的銅錢,間或有一兩個銀裸子,金瓜子。惹得看熱鬧的,聞訊前來拜會的,都紛紛去搶上一兩個。

這份氣派,可是比別家公子、姑娘成親更甚。

紀府的熱鬧占據了整個懷化胡同,一牆之隔的桑府,相交之下,倒是有些淒清。倒不是因桑正陽此番如何,而是紀府占地極闊,是懷化胡同的頭一份,加之紀府的利是,甚是豐厚,夠普通三口之家,一月家用。

如此這般,桑正陽的二甲末座,忒不能看。

紀府從幾乎無人問津,到驟然門庭若市,一直持續好些時日。直到這日,官家欽點,紀明任鴻臚少卿的聖旨,落到紀府中門,這熱鬧方至鼎盛。

今次恩科所取進士,攏共三百人。選官還未開始,出自北地的一甲之二都還未定下官職,在這等關頭,官家頭一個想到的,是刻意遺忘多年的紀府。於眾人而言,官家這是在為過去的自己贖罪。

然,大戰在前,陰山不平,點選紀明入鴻臚寺,這專司外邦交涉、禮儀往來的官署,頗有些耐人尋味,不得不令人多想。

是日,送走天使,剛打發前來問候的眾人,紀府母子二人,照舊在正房安坐。

已然四月天,天氣漸熱,萬物新生,掌燈之後,可聞蟲鳴鳥叫。

屋內幾盞燭火跳躍,戚夫人問:「鴻臚少卿,可是從五品,比去翰林院修三年史書,要好上許多。明哥,我心中總是不安穩,總覺得還有大事發生。明哥,你告訴我,你送去賀計相府上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母親無需多問,只消知道是個好東西便是了。」紀明好似萬事不在意。

「我如何能不操心。六殿下還在北地,謝家軍還在奮戰。雖是邸報有言,前兒又勝了一場,可是你我都知曉,北地是個什麼模樣,六殿下的金臉,還不定能管到何時。這時候的鴻臚寺,說是火坑也不為過?」

戚夫人已然有些厲色,紀明還是一臉坦然,「母親,就是北地戰亂,也沒有鴻臚寺文官上戰場的道理,頂多不過是兩國交涉,你來我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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