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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姑娘还不知这是美人计,笑道:“阿舒的胭脂好甜。”
柳舒笑眯眯地凑到她耳边,问:“说好我吃,怎么你偷去了?既然吃了我的东西,总该付点东西来,没有白嫖白占的道理。”
秦大回她:“阿舒想要什么?”
柳姑娘顺手从桌上拿了酒壶,笑答:“既认了我这个媳妇,你媳妇想叫你喝醉,你肯不肯?”
秦姑娘提了酒过来,眨眨眼瞧她:“我喝醉了,阿舒能得什么好么?要不我先到床上去躺着,免得你还要照顾我。”
柳舒压着她肩,笑得合不拢嘴,道:“你只管喝,我难道会害你?自然有你躺着的时候。”
她到底是欺负秦大没什么心眼,凡事又向来以她为重,哪里知道这是狐狸的迷魂汤?秦姑娘当真乖乖巧巧拿着酒要喝,柳舒怕她伤着身子,拈了菊花糕,非要来喂。这厢喝着酒,那厢又有心上人近在咫尺,喂得佳肴,不醉也得醉上三分。
不多时,就见得秦安双眼迷迷瞪瞪,好似哭过一般,她醉时不见脸红,眼尾飞起两稍火,燃到鬓角里去。许是头晕,她软绵绵地靠在椅背上,松松抓着柳舒的手,怕她跌下去一般,往自己身上带了带。
柳舒撑在椅背上,能嗅得她身上气味。旁人若饮酒,满是酒气,熏臭难闻,秦大却好似花堆里方睡醒一般,眼神懵懵,一身花香。
柳舒仗着跪坐在椅座上,俯身柔声问她:“阿安,我是谁?”
秦姑娘一笑,嘟囔道:“是阿舒。”
柳舒笑着去抵她额头,又问:“方才的话,算不算数。”
秦安蹭蹭她,也自抿嘴笑了:“我同你说的,向来算数。”
……
待到夜过半,柳舒吃饱喝足,那油灯也燃尽灯火。今夜无月,四下里都暗下来,秦姑娘饮过酒,这样折腾半夜,又出过一身汗,已是清醒大半。
她人虽醒着,身上却乏累,腰酸背痛,揽着柳舒到怀里,拉来被子便想睡过去。
可柳姑娘是个头一回的新手,没轻没重,怕做错些什么。秦姑娘昏昏睡睡,她在那儿念个不停。
“阿安?困了么?累不累?疼不疼?要不要起来洗个澡的?晚上也没吃什么,你饿了么?”
她见秦姑娘不说话,还道是自己逗得太厉害,惹她气恼,是以不肯搭理自己。柳舒扶着她腰,拱到秦姑娘边上,漆黑里伸出去手去将她脸上细细摩挲了,挨上去,倒是怯起来。
秦大凑上去,额头抵着她,低声道:“你既不困,半夜里打水来实在麻烦,不若到天亮再洗吧。”
柳舒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得被子一声响,秦姑娘嘴里的酒香花香一股脑涌过来,染了她一身。秦大笑笑:“想必是过了子时。昨日阿舒生辰,什么都听阿舒的。今日想来,得听我的了。”
她俩嬉闹来,鸡鸣方才歇下,二人裹在被子里,相拥而眠。
第四十八章 重阳 糍粑、重阳糕、菊花酒,还有一个秦姑娘。
双九重阳至,登高采茱萸。
柳舒生辰过后不久,便是重阳佳节。
她两个上次玩得太累,第二日睡了整整一天方才转醒。卿婶白日里来过一次,许是没料得家中无人似的,留了好几样东西在门边,秦大拿进来看,是些聘礼的样子。婶子怕届时店家凑不齐货,想叫她自己先瞧瞧合不合心意,到时先同各处店家要上,备好。
秦姑娘向来信她的眼光,自是没意见,柳姑娘是秦大两手空空上门,也要薅满十车嫁妆跟着她跑的,自然也没什么意见,尽数托付卿婶。
柳舒这两日得了簪子,除非睡觉,没见取下来过。往日都是首饰去配衣裳,这几日便要衣裳去配那簪子,若不是村中无人晓得这发簪底细,她恐怕要盛装打扮,戴着这簪子在花庙村里转一圈才肯罢休。
“不知十二抬够不够。”
秦大正在那儿做重阳糕,柳舒生着火——她前几日累得手酸,这几天净打着多干活多长力气的算盘,做事积极得很。
“嗯?什么十二抬?”
秦姑娘点了一点糯米粉在她鼻子上,笑道:“你的聘礼……都说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生气。我出不起十里红妆,除去成婚娶妻一定要有的聘礼,只能再凑上两抬。”
柳舒没料得这几日她竟是在愁这个,立时靠在她腿上笑起来。
“别怕别怕,柳姑娘定是要嫁的,”她念叨着,抬头去看,“我爹要是横竖看你不顺眼,不如你嫁进来得了……便就说是倒插门的女婿。他瞧女婿生气,瞧女儿媳妇总不会生气了?说不定还要好生骂我一顿。”
秦姑娘喂一颗蒸熟的豆子给她,柳舒咬着她指尖,含含糊糊地讲:“这就是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哪轮得着他同意不同意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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